你都出不去,我怎麼可能出得去?”
君若亦垂著頭:“我只是同你說下罷了,出不出得去還是你的事情。”
景笙這下聽出來了,君若亦的意思倒是真的,不過這人也真奇怪,分明是好心,卻不肯好好表達,非要說得這麼惹人厭煩,其實換種說法,別人也未必會覺得他無理。
大約還是因為出身太尊貴吧,根本不用考慮別人的感受和意見,也不用在乎別人的看法。
揮開胡思亂想,景笙四下打量了一下,這間比起方才呆的茅屋顯見要好上許多,紅圓木樑柱,梨木桌椅,雕花窗稜,封閉的窗臺邊一溜木架,架臺上垛著點燃的油燈和幾盆新鮮的月季,淡淡清香,配著淺色幕簾更添幽雅,看起來像是某家客棧的上房,區別大概也就是這裡所有的門窗都被鎖死,即便再用力也推不開。
房間裡唯一的通口只是屋頂的一個碗口大的通氣口,透過通氣口外面的天色黑沉陰暗,景笙估計了一下,從她出來買筆墨以後,現下應該約摸是亥時(晚9點到11點),景家發沒發現她消失不知道,但君若亦丟了必然是有人來尋的。
君若亦下床後,扶著樑柱同景笙一樣細細看過房間,試著走了兩步,最後重又坐回床榻。
房間裡沒人說話,各自安靜。
君若亦和阿離坐在床邊,景笙和嶺兒則坐在桌邊。
夜漸漸深了,更鼓聲遙遙傳來,顯得十分渺遠,景笙想想問:“君公子,你現在感覺比起之前初中毒有恢復些體力麼?”
君若亦搖搖頭:“沒有。”
雖說不上一籌莫展,但君若亦的回答也的確叫人沮喪。
“那君公子先歇息吧,明早看看是否有力氣,我們再做打算。”
這麼想著,疲倦也似乎湧了上來。
景笙趴在桌上,正待睡覺,聽見君若亦輕聲的回話:“今日多謝,之前是我言語多有衝撞,見諒。”
那聲音很是細弱,景笙差點以為是幻聽,忙扭頭看去,君若亦已在阿離的攙扶下緊閉雙眼躺下睡去。
景笙笑著搖搖回過頭,真是彆扭的不怎麼可愛。
這樣也才想起來,再怎麼冰山冷酷,君若亦到底是個少年,儘管行為舉止讓人忽略了年齡,但有些事情卻無法掩飾。
喜歡的便是喜歡,不喜歡便不假辭色。
雖然時常很惹人厭,但隨性如此,毫不拘泥,當真叫人羨慕。
清晨時分,微光自通氣口投落下一片柔和的光斑。
遠處鳥聲啾鳴,嘰嘰喳喳不絕於耳,開得娉婷的月季在晨光裡煞是美麗。
房間裡沒有洗漱用具,只有一壺喝剩了的涼茶,四個人實在洗漱不便,好在沒一會,有人開啟了房間內的一扇高窗,打了熱水的木盆和早膳都吊在籃裡送了下來。
看來這裡也不是第一次關人,高窗開得高度足有兩米多,即便胳膊夠得著,也沒法想著自這裡打暈人從窗中逃脫。
洗漱用膳畢,景笙目測了屋裡物品堆積的高度,全部堆上,也未必能夠到屋頂上的通氣口,但是高窗卻夠得上。
只是,不知道外面是個什麼情況,景笙也不敢貿然行動、
值得慶幸的是,一夜以後,君若亦的氣力恢復了一些,至少不會連行動都有麻煩。
沒了後顧之憂,景笙就打算多少先嚐試一下。
半天過去,房間裡聽不見任何聲音,如果不是隔音效果極佳,那就是因為實在距離鬧事較遠,顯然以古代的生產力而言,後者可能性要大得多。
算了算下次可能的送飯時間,景笙和嶺兒將桌椅堆疊起來,放在一側,靜待送飯人來到。
二四章
將近午時,高窗被開啟,吊籃懸下。
景笙攀上桌椅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