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白簡很清楚,真明夷也好,假明夷也罷,黎哥從未真正敞開過心扉,更別提喜歡對方。
只是那種愈演愈烈、男朋友有事瞞著自己的直覺,讓他略感煩躁。
身上貼著隱匿氣息的符紙,外加有白簡的精神力引路,他們這一路走得還算安穩,偶爾撞見幾隻走動的鬼侍女,也都被黎凡乾淨利落除掉。
越靠近南邊,他們耳邊就越安靜,等黎凡幾人隱隱瞧見夜色裡黃毛提過的小院,周遭已然一片死寂,連草叢裡的蟲鳴都銷聲匿跡。
配上今早建築花草散作輕煙又復原的模樣,白簡更覺得眼前的宅院虛幻,如同紙糊的畫一般,粉飾太平。
提前在白簡身上留了足夠多的道具,黎凡用手勢示意幾人留在原地,自己則悄無聲息地靠近目標,攀上院牆。
拋開人品不提,黎凡的身手確實不錯,一串動作行雲流水賞心悅目,輕得彷彿一陣風。
突兀地,白簡聽到有人和自己搭話:【確實英俊。】
【你喜歡他?】
如此閒話家常的語氣,好似朋友聊天般輕快,白簡卻很肯定,自己從未聽過這個聲音。
而且看其他隊友的表情,這個聲音只有他自己能聽到。
【是的是的,只有你,】捧場附和,那聲音繼續,【你身上掛的東西可真多,想擠進來費了我好大勁。】
擠進來?
它在我的身體裡?
精神高度緊繃,白簡閉眼,努力在腦內模擬排斥的感覺。
【別推別推,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誇張地怪叫一嗓子,那聲音又道,【畢竟在整個院子裡,能聽到我說話還不會被嚇壞的可沒幾個。】
白簡:【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那聲音:【我?我是誰?不不不,鬼怪的名字可不能輕易告訴人類,但我可以送你條訊息,院子裡住著個貪吃的女人。】
【說真的,如果再不提醒你那小情郎,他就要被拽下去啦。】
同樣預感到危險的臨近,白簡凝神,飛快建立對黎凡的單向聯絡:【左下,小心。】
與此同時,黎凡左臂扒著的院牆忽地下陷,彷彿一團蠕動的血肉,整個把黎凡的胳膊包了進去。
因得白簡的提醒,他反應及時,飛快抽刀刺向那片「院牆」,趁對方吃痛,黎凡飛快收手,退回隊友躲藏的方向:「撤!」
難掩擔心地對上黎凡的眼睛,白簡身體忽地一輕:【好可怕好可怕,如此重的罪業加身,我勸你還是離他遠點。】
【走了走了,下次見。】
腳下的土地逐漸由堅實變得柔軟,甚至產生了波浪般、肉眼可見的起伏,來不及思考更多,白簡熟練抓住黎凡的手腕,借著對方的力向前狂奔。
呼哧,呼哧。
夜色裡,急促的喘息被無限放大,白簡完全能聽見自己胸腔裡心臟咚咚狂跳的巨響,所幸,那異變的土地範圍有限,沒多久,令人眼熟的大紅燈籠再度出現,唯一與之前不同的是,它這次帶給人的感覺不是詭異、而是安全。
後怕地拍拍胸口,學生仔順了口氣:「那到底是什麼玩意?」
黎凡:「不知道,尾巴有點像蛇。」
眼鏡女挑眉:「又是蛇?」
這個副本的他們好像與蛇格外有緣。
「或許我們可以把那個少年引過去,」見沒人接自己的話,眼鏡女識趣跳過,「不是有句話叫……」
差點說出「龍蛇鬥」這三個字,她頓了頓,不著痕跡地換了個詞:「叫同類相斥嗎?這宅子裡的鬼,關係很一般。」
若沒有狐女張羅,八成聚不起來。
「不急,等天亮後重新探探那院子再說。」親眼見到過那狐女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