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凝眉想著, 門外匆匆跑來一人,通報導:「世子爺, 急事!」
薄御未曾抬頭,繼續盯著圖紙,呵斥道:「出去!」
「可是……」通報的人很是猶豫。
「出去!自領五十鞭。」
商議軍情被打斷,薄御不悅的抬眉,氣息凜冽得叫屋內人都不敢出聲。
通報的人快要哭出來,抖著聲音冒死把話說完:「親王府的人來了,說世子妃……」
話未說完,原本立在桌案前的人閃身便走了過來, 眉眼裡是藏不住的焦灼。
「人在哪兒?」
通報的人引了他過去,親王府的侍衛見了主子猛然跪下:「沒能保護好世子妃,屬下前來領罪!」
薄御提了他的衣領,拉至眼底,聲音發寒地問:「怎麼回事?」
「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殺了一眾暗衛,把世子妃劫走了。」
薄御眸光陡然凜冽幾分:「她人呢?」
「發來的訊號顯示在城門口,往西面去。」
侍衛剛說完,就見得主子躍身上馬,軀身沖向營外。
候在屋內的人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回來,面面相覷,不知是否要繼續商議下去。
季鴻得空給沈炎發去訊息——
季鴻:世子追來了,你小心點。
沈炎:怕他個球:)
季鴻:……
此時沈炎早已帶著雲櫻駛出城門,馬蹄所過之處,碎雪四濺。
身後,親王府的暗衛窮追不捨,他有些厭煩地嘖了一聲:「還陰魂不散了!」
修長的手猛拉一把韁繩,馬蹄一頓,雲櫻被顛得險些栽下去。她抱緊馬脖子,回頭便見沈炎從袖中掏出三柄尖銳小刀鑲於指縫間。
想到方才在親王府門口的情形,雲櫻下意識地就喊道:「別殺他們!」
桃花眼漫不經心地斜睨過來,沈炎拉長尾音,問道:「他的狗你也要護著了?」
雲櫻覺他說話太過尖銳,忍不住皺了皺眉,解釋一句:「親王府的人對我很好,尤其是世子。那些都是他派來保護我的暗衛,沒有惡意,你剛才為什麼要動手殺人?」
沈炎嗤笑:「不殺了他們,你覺得我能帶走你?」
「我說你是我朋友,他們就停手了,怎麼可能不讓我走?況且我之前跟世子提過這件事,他當時可沒有說不讓我走。你現在把人給殺了,他會怎麼想我?」
雲櫻知道他跋涉千里來接她一路辛苦,心裡自然感激,可卻沒想到他一來就大殺特殺,儼然一副尋仇的架勢。她得停下來解釋清楚,免得被當作恩將仇報之人。
「你停下,我跟他們解釋。」
雲櫻的要求被沈炎毫不猶豫地駁回,他抬手扣下她披風上的兜帽,將她的視線遮個嚴實。
緊握韁繩的那隻手將她牢牢禁錮懷中,唇貼在她耳畔,沾了披風上的碎雪,以至於說出來的話都溫柔中夾雜了一絲冰涼。
「乖,不想看就閉上眼睛,很快就結束了。」
語落,手中的暗器也飛射而出,兩道不停傳來跌落的悶響,沈炎身後的小道染上斑駁血跡。
……
薄御從城門出來後,一路尋著血跡而去。
暗衛好歹給沈炎使了絆子,拖延了些許時間,一個時辰後,他總算隱約望見了二人的身影。
用力一夾馬腹,烈馬嘶鳴,甩頭狂奔而上。
聞見身後動靜,沈炎輕笑一聲,對懷裡人道:「動作真快,在軍營好好開他的會不好嗎?非跑來找死。」
蜷著身體趴在馬脖子上的人,猛地掀開兜帽,回頭朝後望——飛速後退的小道深處,玄色身影策馬而來,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揚言低喊一句:「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