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掉出來個彈弓,老胡下意識伸手去撿。
我剛好看到,這彈弓通體用生鐵打造,有些年頭了,手握處纏了幾圈麻繩,彈弓繩用的好像是四股牛筋,一看就是勁兒很大的那種。
我搶先一步撿起來,遞給他問:“胡哥,你還玩這個?”
老胡表情沒什麼變化,他接過去說:“別叫胡哥了,我沒那麼年輕,有時候玩玩而已,以前這附近周圍有很多鳥,沒事了打些鳥賣錢,打到不值錢的就餵狗了。”
“幫我撐雨布,把這些牌位蓋住,”老胡讓我幫忙。
我抓住雨布一角,心想:“是他用彈弓打了牙婆?不該啊....他也是田廣洞村的人,那牛筋鐵彈弓一看勁就大,用石頭打人頭上,是能打死人的,他射牙婆幹嘛?”
蓋上扇布,老胡說:“小夥子,磕個頭吧,說不定崽崽神以後能保佑你。”
帶帽子的道士泥像立在我身前小廟裡,可能是因為上次泡水的原因,有些地方開裂了,我跟著老胡磕了三個頭。
還沒來得及起身。
老胡忽然推了我一把,大喊道:“趴下!後退!”
啪的一聲!
一塊小石頭塊,不知道從哪飛來,正好打在桌子腿上!
桌子被衝擊力打的向後移動了幾分分,這可是分量很沉的實木供桌!
這一下要是打人頭上,直接就開瓢了!
老胡推著我躲到了小廟後頭,他關了手電,神情緊張的朝周圍亂看。我也緊靠著牆。
他說:“這不是衝你來的,可能是衝我來的。”
“胡...胡爺,這誰用石頭打你,差點就打我頭上了。”我喘氣問。
“不知道。”
老胡把他帶的帽子扣我頭上,小聲說:“你慢慢露頭出去,然後心裡默數,記住時間不要超過三秒鐘。”
我馬上搖頭反駁:“那怎麼行,這外頭不知道是誰!我露頭出去?那不就打死我了!”
“不會,沒那麼誇張,又不是槍,現在光線不好很容易打偏,我得知道人在哪裡,你信我。”
“怎麼?難道你剛才以為是我用彈弓打了老牙婆?”
我點頭,馬上又搖搖頭。
老胡拿著手電對我點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帶著他的破帽子慢慢探頭出去。
快數到三秒鐘,我剛收回腦袋,黑暗中,啪的一聲!
一塊小石子打在了廟牆的紅磚上!濺出來不少紅磚粉末。
老胡用牙咬著手電,他摸到一塊小石頭夾彈弓上,隨後探出身子。
手電照到了一個黑影,老胡拉直彈弓,單眼瞄準,瞬間鬆手。
不清楚打到了沒有,我只看到了黑影,能肯定是個人。
“啪!”
“啪!”
射一彈弓就馬上躲起來,就跟小孩鬧著玩一樣,可能是光線問題降低了準頭,蓋小廟的紅磚都被打爛了兩塊,晚上樹林裡有鳥,都撲稜著翅膀被驚飛了。
或許是覺得雙方誰都奈何不了誰,整個過程持續了近半個小時,最後慢慢平靜了下來。
“跑了?”我靠著牆小聲問。
“不知道,在等等看。”
又等了半個多小時,周圍靜悄悄的,一點動靜沒有,老胡偷偷朝外瞄了兩眼。
“沒事了,應該走了。”
看著小廟邊緣被打爛的紅磚,我嚥了口唾沫問:“胡爺,這是誰,你認識?”
老胡搖頭說不認識。
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從鬼崽嶺出來,我跟著老胡去了他住的小屋。
煤球火邊兒烤了幾個紅薯,老胡問吃不吃。
我烤著火說:“不吃了,胡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