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天還黑著。
“慢點兒!你慢點兒走!”
“餘師傅!咱們又不著急!你步子這麼快乾什麼!”
他停下說:“怎麼不著急?你以為我陪你出來旅遊的?趕緊辦完事兒好回去!我妹子還等著我呢!”
我撇撇嘴,心想你妹子你妹子,才認識幾天?你心裡就只有你妹子!
此時,身後傳來了刺眼的燈光,我忙跑到馬路中間,伸開雙手。
一陣剎車聲。
“幹什麼!你他媽不要命了!”貨車司機探頭出來,怒吼。
我上前交涉,編了一堆謊話,帶著餘師傅成功搭上了便車。
轉了兩次長途,最後在這天傍晚六點多到了十堰,我第一時間聯絡小道士,讓他來接我們。
在車站聽著本地人談話,我心裡有種錯覺,“這裡不是河南吧?”因為十堰話聽起來和河南話高度相似。
“喂!哈哈!小項子!你怎麼才到啊!
“別他媽提了,本來上午就該到的,結果路上出了點兒意外。”
小道士笑道:“你他媽怎麼拄上拐了?腳受傷了?”
我打馬虎眼糊弄過去,介紹道:“認識一下,我大哥,餘克攏。”
二人互相點了點頭,算認識了。
坐車到十堰城西,快接近六堰了,這裡有座山叫餘坪山, 山裡有一座古香古色風格的道觀,道觀外牆刷成了深紅色,門上印有白黑相間的八卦圖案。
很多人都沒概念,這個“南方大道首”的身份很牛比的,論名望可能沒隔壁武當山觀主響亮,但要論經濟實力,碾壓了後者。
民國時期,道場分部開遍了大江南北,當時無數信徒們捐錢捐物捐糧,有錢人甚至不惜花重金請求道首賜福!當時一個縣城小道首,開一場法會,最少能有兩千現大洋進賬,所以當時就有個傳言,“要想富,那就來道場出家當道士吧。”
發展到如今,道場早已不像武當山一樣那種道門了,它更像是一個披著道門外衣的“財閥組織”,一百多年來,這個組織到底攢下了多少財富?沒人能統計清楚。
小道士所在的驚門很看重這個組織,所以道場在江湖上地位不低。
進屋入座,奇怪的是這裡竟然沒電,還是點的蠟燭照明。
一個道士說讓稍等,大道首在見客,等一會兒才能過來接待。
道觀不對外開放,外面平平無奇,但內部全都用的紫檀傢俱,就那一張紫檀大條案,我目測進價不會低於三十萬。
博古架上擺的都是古董瓷器,我一眼就看出來了,蠟燭映照中,那些明清時期的頂級官窯青花瓷閃著淡淡寶光,有永樂時期的海水雲龍紋抱月瓶,宣德年間的五彩大瓶,隆慶的五福官窯葫蘆瓶,加起來總價值要過千萬了,就這麼隨隨便便擺著,看的我心驚肉跳。
我心裡嘀咕:“真他媽是有錢人啊。”
“你不是說最近有你師傅的訊息?”我問。
小道士點頭:“據可靠訊息,我師傅最近一次現身,是在武漢動物園。”
“馬道長在動物園??幹什麼?”
小道士面露尷尬:“說出來你或許不信,我師傅和當地丐幫叫花子打成了一片,他還是瘋瘋癲癲,當時正在動物園騎老虎。”
我剛喝一口茶,差點嗆到。
“騎!騎老虎?!是那種老虎?”
小道士無奈點頭:“當然,他騎的是真老虎,可不是紙老虎。”
“那你不去找他,在這裡等著幹什麼!”我大聲道。
小道士苦笑:“我師傅有意躲我,他來無影去無蹤,他要想走,天底下沒人能攔住,我一個人過去肯定找不到,大道首手下有成千上萬的信徒,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