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夥劫匪,在沈潮等人停止追擊後,一路狂奔。
翻過兩座山頭,眼見還有數里便能達山寨。
前方卻有黑壓壓一片人接近,看清旗幟後,鬆了口氣。
原來是山寨留守人馬先一步收到訊息,趕來支援的。
“二哥!我二哥在哪裡?”
還有數十丈便聽有人大聲喊道,震得樹木上的雪都簌簌落下。
數息間,十餘匹快馬就到了近前。馬上騎士各個威勢驚人,一看便是武功高強。
為首之人二十餘歲,身材健壯,手持一柄潑風刀。
翻身下馬,跑到一張簡易擔架前。上面躺著的正是與史進交戰頭領,此時一動不動,毫無聲息。
青年顫抖的跪在地上,伸手放到鼻息處。眼淚奪眶而出,撲在對方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二哥!嗚嗚嗚....”
“誰!是誰幹的?”青年雙目赤紅,起身怒道。
“徐威呢?徐威在哪裡?”
先前斷後的頭領從後方上來,愧疚道:“哎,對方武藝高強,又是偷襲,二大王才中了招。”
看著對方也受了許多傷,很是狼狽,青年也沒有發洩,咬牙道:“他們是誰?有幾人!”
“開始我們打劫的是介休縣一個富戶,叫仇申。眼看就要得手了,又來了一夥人。二大王就和對方打了起來,哪知對面竟有四人武功不在我之下,又是偷襲。我們只能邊打邊退,損失了一百多弟兄。”
“好!好!好!你們先帶著我二哥回寨子,我帶人去追,定要屠光這夥鳥人。”
說罷,便翻身上馬。帶著幾十騎,先行離去,後方還有黑壓壓一片嘍囉小跑跟著。
沈潮等人將傷亡者都抬上馬車,該救治的救治。死了的,只能到了縣城裝棺入土。
前方不到百里便是介休縣,有兩三個時辰足夠了。兩方人馬都合在一處,保持緊密隊形。
按理說不會再發生什麼意外,可只行了數里,隊伍便又停下了。
沈潮只能下車,一名護衛上前道:“官人,前方有幾人頗為可疑。”
好奇的來到前方,此時是周平安開道。就見官道旁正好有一小路,通向山林。
路口處正有數人被周平安帶人圍住,雙方都手持兵刃,互相戒備。
沈潮走近幾步,眉頭緊皺。
就見對面一共六人,為首者身高九尺,三牙掩口髭鬚,頭方肩闊眉豎眼圓。
臂膀粗壯,手持一柄開山斧。男子身上染了許多血跡,看起來有些恐怖。
身後有一女子抱著個孩童,還有兩名男子都手持朴刀。
最奇怪的是地上有個樹枝做的擔架,上面有一隻老虎,已經死去。老虎上面還趴著個人,也是渾身血跡,看起來受了不小的傷。
想來之前是由兩名男子拖拽著擔架,走到路口時,正好碰到車隊。
“你們是什麼人?俺只是路過此地。”持斧大漢毫無畏懼之色,沉聲問道。
沈潮拱了拱手道:“我們只是路過的商隊,聽閣下口音是河北的?”
“是又如何?”
“沒什麼,我們是鄆州的。剛剛遇到劫匪,都有些緊張。既然是誤會,平安便退下吧。”
周平安也覺得對方不像賊人,只是畢竟拿著武器,這才將其圍住。
見人都退下,壯漢也收起開山斧,立在地上。
回頭看眼婦人懷中孩童,還有擔架上男子。
對著沈潮抱拳道:“這位公子可知最近的縣城在哪裡?”
“前方几十里便是介休,怎麼?兄弟可是遇上麻煩?有困難儘管說,在下最喜歡河北人了。”
沈潮看這漢子的武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