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準備的是火鍋,用海鮮乾貨做的鍋底,又從村民手裡買的羊。
“天氣嚴寒,食材有限,招待不周了。”
沈潮落坐後,有些歉意說道。
“小友說笑了,這已經很豐盛了。本應我做地主之誼才是,卻讓小友破費。”
“呵呵呵,咱們就都別客氣了。來,我先敬聞先生一杯。”
“請!”
“請!”
二人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對於怎麼收服聞煥章,沈潮也沒有太好辦法。他與許貫中不同,這人還存著些仕途之心。又認識許多官員,心裡難免有期望。
兩人互相試探了下學問,聞煥章自然對沈潮這一套思想產生興趣。這個時期的文人還是很開放的,尤其蔡京對二程那套理學一直在打壓中。
因此遇上自己沒接觸過的學問,一般都會產生濃厚興趣。
沈潮還是一如既往的從宇宙,自然開始話題。接著就是社會,朝政等等。
正聊得暢快時,外面傳來嘈雜聲。
接著房門被開啟,陳小五和兩名護衛,押著一人走了進來。
“官人,抓到一個小賊。”
沈潮打量此人,眉頭微皺。這樣的小事也來向他稟報,讓他有些不快。
可看到眼前之人,便有些釋懷了。
此人最吸引人的便是一頭白髮,沈潮開始以為是個老者。
可看到面容後,發現卻是個青年,最多不過三十。
雖然衣著破爛,可觀其眼神,氣質絕不是個行乞之人。
進屋後,看了沈潮和聞煥章一眼,便低頭不語。
“他偷什麼了啊?”
沈潮問道。
“這小子摸向咱們馬車,偷了些食物。”
沈潮不耐揮揮手道:“放了,放了。偷吃的不算偷,人要餓死了,還講什麼規矩。”
“是。”
沈潮又看向青年,嘆道:“哎,看你這樣子,必是受了莫大打擊。我也不想沾染因果,這世道就是這樣。你還年輕,記住永遠不要放棄,人定勝天。”
青年抬頭看了看沈潮,死寂般眼神動了動,嘶啞著聲音道:“多謝。”
沈潮揮揮手,“帶他下去吧,給些熱乎的吃食,再拿幾貫錢。”
“是。”
陳小五領命告退。
“沈小友宅心仁厚,令人敬佩。”
“莫以善小而不為嗎,這世界破破爛爛,總得有人縫縫補補。”
“說的好,老夫敬你一杯,幹!”
“幹!”
兩人開始聊起了東京城裡的事,沈潮也是抱著求教之心,認真聽著。
一直被沈潮的學識衝擊,聞煥章總算聊起自己擅長的領域。
把自己知道的,能說不能說的,全都抖了出來。
沈潮也不由驚歎,這人在東京當真人脈廣博啊。
兩人又喝了一杯酒後,沈潮有些惋惜的喃喃道:“權貴滿朝多舊識,可無一個薦賢人。以聞先生之才,為何還屈居於一鄉村之中。人,就一定要當官才能實現價值嗎?”
聽了沈潮的話,聞煥章也有些蕭索。可還是不解道:“我輩讀書人,自當以輔佐君王,治理天下為己任才是啊。”
“呵呵呵,老兄說的是儒家理論。可這世上不止有儒家,走出大宋連天子都沒有。”
“唉,蠻夷之輩怎可與我天朝相比。”
“這大宋的官員做了也沒什麼意思,這些人不是在逢迎上官君王,就是在拉幫結派。”
“話雖如此,可我大宋今日之富庶已遠勝漢唐。與北方遼國也百年不起兵戈,西夏更是被壓制的幾近亡國。朝中還是有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