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黑,明月高懸。莊子陷入了沉寂,有的人家點起了油燈。
扈家也結束了宴席,扈良一家和趙隨回到了院子。
扈夫人不放心沈潮,來到沈潮身前,探手摸了他的額頭。
發現體溫已經正常,心裡鬆了口氣,實在是這年頭一場風寒就很容易要了人命。
對趙隨說,“這小哥兒不燒了,明日再看看吧。”
趙隨點點頭,“嗯,希望早日康復吧。我與小個兒閒聊了幾句,其談吐頗為不凡。
既懂醫術,又寫了一手好字,想必出身富貴人家。可惜似乎受了什麼傷,很多都事都不記得了。”
“哎,可憐的孩子,也不知經歷了什麼。今晚就麻煩趙先生看顧一二了,若有事就叫醒我和夫君。”
“大嫂放心,我會注意的。”
天色已晚,幾人也不再交談,各自回房休息。
“咯、咯、咯”,雄雞嘹亮的鳴叫喚醒了沉睡的山莊。
沈潮也睜開了雙眼,這一覺怕是睡了十個小時,此時的他頓覺頭腦清晰不再昏沉。
昨日渾身的痠痛也消散了,看來病症已然痊癒了。原本他以為多少還會有點症狀,沒想到竟好的這樣快。
細一思索,想來是藥材的原因。後世的藥材都是人工種植,哪裡比得上現在這些。
由於冬日天亮的晚,此時還是一片漆黑。聽見雞鳴,一旁的趙隨也醒了。向沈潮方向看了一眼,發現一雙明亮的眼睛也正看著他。
“呀,沈小哥兒你醒了啊。”
“是啊,剛剛醒,正想起來上個茅廁。”
“小哥兒感覺如何了?”
“已然痊癒,多謝老哥照顧。”
“哪裡,還是得謝這扈家人,另外小哥兒這醫術也是了得啊。”
“都要謝的,還好遇到諸位,否則怕是栽嘍。”
沈潮一邊說著,已然起身下地。趙隨也跟著起床,穿上衣物。沈潮發現身邊還有衣物,可能是他昨日穿的,便套在了身上。
二人解決了個人問題後,又擦了擦臉,冰涼的水讓人瞬間再無睏意。
趙隨此時擼起了袖子,站在院中央打起拳來。沈潮看了會兒,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拳。
他自己則做了些簡單拉伸,讓有些僵硬的身體活絡起來。
剛剛恢復不適宜多運動,身體有些發熱就停止了。沿著院子周圍,四處打量起來。
起床時就沒見到小金,這院子也不大,小金要是在應該早就出現了。
這讓他有些擔憂,一則小金是他在這個世界唯一熟悉的,二則這裡畢竟陌生到處都有危險。
可他也沒什麼辦法,那小傢伙野慣了,只能心中祈禱別出意外。
冬日裡雖然沒有農活,可莊子裡的人也都起的很早,開始各自的忙碌。沈潮隱約能聽見遠處傳來呼和之聲,估計是有人在晨練。
扈良一家起的最早的反而是扈永寧這個少年,見趙隨和沈潮都在院落之中,微笑著和二人打了招呼。
又對沈潮道:“兄臺你的病好了嗎?”
“是呀,基本上痊癒了,多虧了貴家人相救啊。”
“兄臺不必客氣,出門在外都不容易,更何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弟扈永寧,字景興,還不知兄臺如何稱呼。”
沈潮拱拱手。
“再下沈潮,字...伯虎”。
他哪來的字號,不知怎地第一反應就想到了唐伯虎,便順嘴說了出來。
也沒覺得怎樣,經商多年的他早練就一副厚臉皮。
兩人正說著話,扈夫人出來了。看見沈潮站在院子,驚訝道:“呀,小哥兒,你怎地出來了?病好了嗎?”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