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行了兩日便到了獨龍崗東南方一個小漁村,此時已經到了傍晚。
接下來路程還有幾十裡,便選擇在此地住宿一晚。
這裡名為三柳村,取名因村口有三棵百年老柳樹。
車隊進入村莊,聽聞是獨龍崗扈家莊之人,村民都很熱情。
保正是位五十多歲老者,身材消瘦,精神矍鑠。
將沈潮一行人都引到了自己莊園,他這裡空房間很多,足以容下車隊所有人。
其他人都在忙著幹活,沈潮來到老人身旁,客氣道:“在下沈潮,見過老丈。”
“官人有禮了,老朽李泉。”
“我有一事不明,想請問李保正。”
“哦?官人請問就是。”
“這裡臨近運河,周邊土地也肥沃,為何村子裡人這般少?”
聽到問話,李泉神色顯得悽苦。
“哎,官人有所不知。我們三柳村多是漁民,並沒有多少土地。可今年開始官府對我等船隻又加了稅,白日裡打魚還經常遇到梁山的匪徒。這不沒辦法,村裡的後生們都趁著夜色才敢去遠點地方打魚。”
“原來如此”。
沈潮沉思點點頭。
“這水泊之中盛產蘆葦,村中的婦人們可會編織利用?”
“哎呦!我的官人啊,您怕是平日也不接觸這些普通百姓。朝廷豈會放任如此美事,採蘆葦要收稅,編草蓆要收稅,賣到城裡還要收稅。”
“哎,是在下無知了。想不到竟如此盤剝,這日子也夠難的了。”
“沒辦法,能過一日便算一日,過不下就只能落草去。村子裡的...”
說到這,頓了頓,轉移話題道:“老朽去看看還缺些什麼,官人自便。”
老人的背影被夕陽拉的很長,如同眼下的社會一樣,走向黑暗、衰亡。
趙隨嘆道:“看來村子裡不少人都落了草。”
“若非走投無路,誰又願去當賊。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扈三娘一直在沉默,皺眉看著沈潮,不知在想些什麼。
由於保正家裡人少,提供不了二三十人的飯菜,只能自己來做。
周平安帶人一邊烤著肉,一邊處理其它食材。
劉玉娘剛洗好了一盆米,想端起來放到灶臺上,可卻力氣不夠沒能端動。
“我來,我來。”
武大正好看見,連忙上去接過,很輕鬆就放了上去。
他雖然身材矮小,可卻常年獨自幹活養家,一身的力氣也大的很。
“謝謝武大哥了”,李玉娘不好意思道。
“嘿嘿,沒事,你去洗菜吧,重活交給俺。”
這一路行來,由於兩人經常要負責隊伍的伙食,彼此已經很是熟絡。
就連劉玉孃的女兒小玲,平日也喜歡帶著小金找武大玩耍。
武大沒有子女,也很是喜歡小玲,經常讓她騎在自己脖子,哄她開心。
車隊裡的人都知道武松的本事,平日也沒人敢取笑武大。
尤其是攻打二龍山那日,見識到武松如殺神般風采,更是對兄弟二人尊敬有加。
一夜無話,由於眾人都歸家心切,第二日天剛矇矇亮便出發了。
二十多里的路大多都是小道,坑坑窪窪,泥濘不堪。
“有錢了必須把獨龍崗周邊的路都修修,這太他孃的影響效率了。”
沈潮邊走邊抱怨著。
扈三娘反駁道:“那得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誰能修的起。”
“你不懂,這花出去的錢,運作好了很快便會流回來。”
“是呀,就你懂,我等著你修。”
本來一個時辰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