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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等回到家裡,看著妻子為他準備好的熱騰騰的菜,他的小兒子跑過來抱著他的腿,依戀地叫著爸爸,他的心裡才能得到一點安慰。
今日的菜比以往豐盛不少,有一份糖醋白菜,一盤木耳炒肉,飯是一碗粗米,上面竟還臥著只香噴噴的荷包蛋。李亞勝心中感到很是詫異,以往能吃個水煮白菜就是頂天了,不逢年不過節,想要沾肉是不可能的,更別提這回還有煎蛋。以往有餘錢的時候,李家不是沒有吃過蛋,但趙小娟必不肯做煎蛋的,煎蛋雖說吃著香,卻委實耗油。
詫異歸詫異,李亞勝下筷的速度卻一點兒不滿,他幾乎風捲殘雲一般地吃著飯菜,彷彿他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
他的確已經很久沒有吃東西了——起碼有八個小時。中午時工廠裡會提供午飯,卻不過只是一些糙米和爛菜根,不管飽,只暫且墊墊肚子罷了。中飯時間是工人們唯一的休息時間。晚飯廠裡是不供應的,只能等到收工後,工人們自行解決。
很多次,當李亞勝頭頂著毒辣辣的太陽,覺得自己快要堅持不下去了的時候,他都只能咬牙硬挺。他知道,如果他失去這份工作,家裡生病的老母,嗷嗷待哺的兒子,就又要餓肚子了。
因為家境的原因,妻子總是愁眉苦臉的,可是今天,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妻子似乎心情很好。在他吃完正餐之後,她甚至還拿出了一個紅豔豔的蘋果遞到他面前。
“怎麼,今兒個又是肉又是蛋又是水果的,是有什麼好事不成?”李亞勝開玩笑地對妻子說道。
“可不就是有好事找上門兒了!”妻子趙小娟笑容滿面地說道:“你先前不是在那個什麼顧氏工廠做工嗎?”
“我當然記得!”李亞勝一聽顧氏工廠,頓時沒了好聲氣:“生產出的東西賣不出去,全部積壓在倉庫裡,連我們的工錢都發不出來,我為顧家工廠白白打了一個月的工,連一個子兒都沒有撈到!”
“就是那家廠子,他們東家今天親自上門,把欠的工錢全部發到我們手裡了,還多給了一塊錢,說是補償費呢!”趙小娟喜滋滋地說道:“這不,我買了點兒肉和蛋,打算給媽、你還有孩子補補。”
本以為泡了湯的工資被髮了下來,任誰都高興。尤其李家貧窮,確實很需要這筆錢。
“顧政鴻?他有那麼好心?”李亞勝懷疑地問道。當初沒能按期拿到工資,他和其他的工人們不是沒去找過顧政鴻,卻連他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他手下的人給趕了回來。他們這些工人對於顧政鴻的印象已是跌落谷底。
顧政鴻拖欠工資的那會兒,他老母親正好生了病,因為沒錢抓藥,險些就沒挺過去,若不是鄭廠長好心,知道他的情況後給了些錢讓他拿去賣藥材,他老母親鐵定就保不住了。
李亞勝對鄭廠長有多感激,對於顧政鴻就有多痛恨。他絕不相信當時那麼決絕的顧政鴻如今突然良心發現了。
“當然不是顧政鴻,是顧小姐,她是廠子裡的新東家。顧小姐是顧政鴻的女兒,但顧政鴻因為一個外室,和顧小姐的母親離婚了,這個廠子作為分手費過到了顧小姐的名下。顧小姐現如今和她母親唐女士住,和顧政鴻都不怎麼往來了。”
聽到這裡,李亞勝嗤笑一聲:“有錢人的通病,顧政鴻他就不是個東西!這些人就是這樣,只顧著自己快活了,哪裡管他人死活。”
“顧政鴻不是東西,顧小姐卻是好心的。顧小姐雖然與顧政鴻是父女,卻完全不同,她性子是冷了點兒,說話卻很是和氣,一點兒沒有仗著身份看不起我們小老百姓,對廠子裡的員工又是真的關心。”趙小娟介面道:“聽說,她不僅把廠裡工人們的工資全部還上了,一個人沒落下,還許諾要給廠裡的人加工資。日後啊,還在顧小姐的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