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脖子站起來,轉身就走:“就這樣吧,從此江湖不再見!”
桑柔急忙追上去。
“別呀!對不起對不起!不過,你明知道我習慣了這一招,誰叫你每次都自尋死路地從後面拍我肩。叫你拜我為師,傳授你幾招,你又不肯……”
名澄停下來,瞪著她:“所以說,一切都是我的錯?!”
桑柔點頭又猛搖頭:“我的錯!絕對我的錯!”
名澄眉眼一挑,冷哼一聲。
桑柔問:“對了,你堂堂一燕國廷尉不在詹京好好待著,怎麼跑幸陽來了?”
名澄眼睛四處轉悠,過了半晌,才緩緩說:“哦,這個嘛……”
話說一半,人卻鑽進了路旁的一家飯館。點了一桌菜後,名澄才交代他已辭去燕國的官職,打算出走齊國。
桑柔不明白。
“你走後不久,俞荀下落不明,燕王派了幾撥人明察暗訪,毫無訊息。一國太子一旦生死不明,你懂的,燕國幾位王子蠢蠢欲動,暗中拉幫結派,朝廷搞得烏煙瘴氣。我無意加入這場紛爭,所以想想還是離開了。”
桑柔微微擰眉,問:“俞荀怎麼會失蹤?”
名澄搖搖頭:“不知道。有人說他失蹤前似到過一酒樓聽曲,後不知怎麼回事,聞到歌女琴聲就變了臉色,而後便不知去向。大家都傳,其中或許藏著一段**姻緣史。”
名澄笑說著,桑柔的臉色卻無半分輕鬆。
“哦,對了,倒是俞晏,他回來之後一直在找你!”
桑柔額頭一跳:“找我?”
“嗯……他是聽說穆止……”名澄頓了一下,無意外地看到桑柔眼神微暗,心中暗暗地嘆了口氣,“他快馬加鞭從封地回到詹京,卻得知你已經不辭而別,便四處打探你的訊息。他在我府門前堵了我好幾天,逼問我你的去向……”
名澄嚥了口茶,一副仇怨的模樣,說:“你倒好,自己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俞晏對我百般拷問,我差點沒被他折磨瘋!”
桑柔訕訕地笑笑,給他加了點茶水,名澄眉頭稍松,端起茶喝了一口,卻一下子吐出來。
“呀,桑柔,你要燙死我啊……”
桑柔一臉無辜:“我又沒叫你立馬喝。”
名澄:“……”
桑柔與他說了自己也要去齊國的事,名澄拍桌,挑眉奸笑:“你確定那個齊國太子不是看上了你的人,而是看上你的琴技?”
22。始信別離苦(2) 不為他生,不為他死,只是沒辦法不為他傷心難
始信別離苦(2):不為他生,不為他死,只是沒辦法不為他傷心難
天光從雲層間漏出,斜斜幾道光束傾瀉而下,照得地上白雪明亮耀目,而滿世的塵囂都在階前的那一人周身外止息,桑柔或急或緩的勾勒琴絃,動作若細雨扶風,招搖出滿山霪雨淅淅瀝瀝,遍林松枝搖搖曳曳,斜織密裹,恍若眼前乍現一派俗塵外松山碧水間的絕秀山河……
一曲畢,桑柔起身,對著老人鞠了個躬,說:“老先生的琴,乃世間難得!”
她流連地撫摸了一遍琴身,而後躬身交給老人,而老人卻是搖搖頭,然後招了招手,叫了木墩。
木墩子向前,俯身聽吩咐。桑柔感覺到幾道凌厲的目光,她轉身,就看到卓薇柔看著自己的眼神,驚愕,打量,還有疑慮。
桑柔心頭一咯噔,但隨即無畏無懼地與她對視一眼。
出門在外,凡事知斂。她懂。
她無意賣弄,只不過,看到這老人能對著某種東西執著難忘至死不休,也該算是摯情之人。與她現時的心境頗有些吻合。於她而言,穆止本是她的執,如果他沒死,而她卻要先他離開,那麼她想,她死前的很多願望中最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