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為定!”
來北狄意外被南侵的樓國人俘虜後,桑柔就一直盤算著,怎麼改變計劃。暴露才藝,入駐姬科府邸,為的就是這句話。
她鬆了口氣。
齊軍大營。主帥營內。
銅爐裡的炭火燒得啪啪直響,時不時有猩紅火星躥出,燭臺上的白色蠟燭已快燒到了盡頭,青藍火苗苟延殘喘地跳動,不過幾下,就閻滅火光,留得一縷青煙,嫋嫋娜娜。
穆縝將案頭的燈芯捻滅,提起一旁爐上熱著的茶壺,滾燙開水澆入案頭放置的青釉瓷杯中,清新茶香可聞。
主座之上,有修長五指伸過來,微微環扣住杯沿端起杯盞,放到嘴邊,輕籲幾下,抿了兩口,動作不急不緩,相較於滿堂人的焦憂於色,他卻顯得一派雲淡風輕。
顧珩放下杯盞,這才抬眸看下躺下跪著的人:“總共去了多少人?”
“回太子,算上蕭副將,總共二千九百八十人。”
“全部命喪,無一生還?”
士兵心頭一凜,五體伏地,答:“是!”
顧珩手中把弄著一把墨扇,眉頭微皺,沉思片刻,說:“成持,清點此次犧牲的軍士,皆予以追加二級軍銜,賞二年餉銀,撫卹親屬。蕭付,身為副將,未得指示,擅下軍令,領兵作戰,造成我軍重大損失,特此以隔去副將職位,以作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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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都出場了,幹架……哦不……見面還會遠嗎o(n_n)o~
1。疑是故人來(1) 齊軍中坐鎮的,正是齊國太子顧珩
疑是故人來(1):齊軍中坐鎮的,正是齊國太子顧珩
高臺之上,朔風凜冽,吹得旌旗噗噗直響。黑夜陰翳,漫天蒼茫。
桑柔緊裹著裘皮大氅,仍忍不住凍得瑟瑟發抖。
到了南門,天邊已稍露曉色。
城門上,篝火熊熊。
桑柔努力地睜眼看著前方,城門外,入眼是北河,河面浩湯,不見流水,只有厚厚的層層結冰。而河面那頭,是一陣排開的齊國大軍軍營,在暗夜裡,只見依稀。
十日前,齊國忽然北上討伐樓國,而齊軍軍營中坐鎮的,正是齊國太子顧珩。這場戰役來的毫無預警,開始得莫名其妙。
顧珩屈身燕國,做了五年質子,回國不過三月餘,雷厲風行地處置了自己的兄長顧玣,因其在顧珩回國路上埋伏,欲害其性命。其餘時候倒一直安安定定,低調而穩妥地處理國事,少有見鋒芒的行徑。此次卻是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大張旗鼓伐北,其意圖叫人捉摸不透。
“桑柔,你怎麼來了?”
身後傳來一厲聲責斥,桑柔轉身,看到一身灰黑大氅,疾步而來的姬科。
“王爺!”桑柔微微矮身行禮。
“不是叫你不要來了嗎?還出來作甚!”姬科身形高大,站在桑柔前面,她矮了半截。
桑柔抬頭看著他,說:“睡不著,還是想出來看看!”
姬科瞪了她一眼,轉眼看向城下,說:“計策已經吩咐下去了,接下來,成或不成,都已經不在你的掌控之內了,擔心何用?”
桑柔點頭,轉身與他並肩,說:“有些事情,明知無事無補,但還是忍不住去做。人性之劣因,根深蒂固!王爺該比我深諳其理。”
姬科冷哼一聲:“你倒是狡猾,把過錯給推我身上了!我怎麼了?我可不像你!”
桑柔失笑,附和道:“是是是!王爺呀,做事最有節制。既然如此,回到我跟阡陌說一聲,選個好日子,把那酒窖裡珍藏的好酒都拿出來賣了,估計可以給府裡添置不少收入。接下來這幾個月的伙食,估計可以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