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武耀叫道。
武有容擺擺手,站起身,拖著腳步向樓下武館走去。現在他只希望孫子武澤玉已經清醒過來,並能好好繼承武館。他也不要多,只要他死的時候,武館還在,武家人還能吃飽飯就成。
武耀看著空蕩蕩的客廳,一屁股坐回沙發上,捂住額頭。
譚真真坐到他身邊,對丈夫期期艾艾地說:「誰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你別難過。」
武耀放下手,問妻子:「你恨過我嗎?」
譚真真立刻搖頭,「我怎麼可能恨你,我那麼愛你。當年如果沒有你,我說不定都堅持不下來。」
說到這裡,譚真真忍不住埋怨長子:「小非也真是的,他還改姓陶。他以為他父親是什麼好東西,當年他生下來,體質那麼弱,醫生都說他不可能覺醒,他的身體還有點變異,骨骼沒發育好,陶楊看過他就不想要他。要不是你心好,願意讓我帶著他到武家,他怎麼可能長大,還能學到武家的功夫。」
武耀撫摸妻子的頭髮,「我有時也會想,我當年是不是做錯了。小非是個好孩子,而我太狹隘。」
「別這麼說,誰會不愛自己的孩子,誰願意在有自己親身孩子的情況下,把家產給不是自己血緣的孩子繼承?而且當年也不是我們趕小非走,是他自己離開家。」譚真真表示萬分理解。
「真真,有你為妻,我之何幸?」武耀嘆息。
「阿耀。」譚真真捱到丈夫懷裡,抱住他。
武耀望著天花板不知在想什麼。
譚真真忽然道:「我覺得小蕊有一點說得沒錯。」
「什麼?」
「我是他母親,你是養育了他十年的繼父,小非還學了武家最地道的功夫。如果以後我們和小非真的不能再往來,而小非也不知道能在任家太子妃位置上坐多久,家裡情況又是這樣,俗話說貧窮夫妻百事哀,家裡現在會鬧成這樣,無非是我們沒有原來的地位和家產,可如果我們重新變得富裕呢?」
「你是想?」武耀遲疑。
譚真真咬了下嘴唇,坐直身體,說道:「我們跟小非要一筆贍養費吧,我也不要臉了,我親自跟他要,我瞭解小非,他不可能不給我。就這麼一次,以後我們不再找他。」
武耀沉默,卻沒有說出反對的話。
陶顓旁聽了和叔親自給武有容打電話的全部過程,還聽到了這一段監控對話。
聽完,陶顓沉默了很久。
任乾坤握住他的手,恨恨道:「他們想得美,你不管他們就好。」
陶顓笑了笑,反握住他的手:「我沒事。他們想怎樣就怎樣吧,你也不用再浪費人力物力去監視和幫助他們,隨他們去,每個人的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我不欠他們。」
任乾坤聽陶顓這麼說,當即就讓和叔把監控武家也是保護他們的人手都撤了回來。
他早就不想管武家的事,願意拉一把也是看在陶顓的面子上,既然這一家人要自己作死,那就隨他們去。
「你會給譚真真一筆贍養費嗎?」對此,任乾坤並不打算阻止。
陶顓點頭:「我給她。但不是看在她是我媽的份上,她和武耀說是他們養我十年,其實當年她根本不打算要我,是我曾祖父讓武耀把我抱回武家,說武家不缺這麼一口飯。這不是我臆想,是她當年自己親口跟我說的,她當時有點歇斯底里,說她就不應該要我,說陶楊對不起她,沖我發洩,說了很多話,之後她就對我越來越冷漠。」
任乾坤很想把人攬入懷裡。
陶顓推開他,笑道:「我沒那麼脆弱,都是小時候的事了。而且我曾爺爺對我真的很好,我不幸福也就我曾爺爺去世後的那兩年。我曾爺爺叫武豁達,他也真的是一個很豁達的人,我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