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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玉稍加思索,便抓住了他的衣袖,低聲道:“你、你故意輸……是為了這個?”
儘管他們暗地裡已經認了懷國公這外公,血緣上又是身為天子近臣的房喬子女,太過抬眼,便會遭人覬覦,盧智還好,畢竟在魏王的中秋宴上,明面是得了聖睞,在科舉前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招惹,可她卻不一樣,像是剛入學那時,被城陽公主以女官的資格相誘的事,恐怕會再發生。
盧智很是大方地承認,“的確多是為了這個,不過現在我有些後悔了,早小鳳會受傷不能參加射藝比試,便宜了盧書晴,那日還不如我自己拿。”
遺玉鬆開他的衣釉,很是僵硬地一笑,原來他早就算好了,她在書藝比試時因特殊的經歷的確比旁人拿的木刻要扎眼許多,長孫夕若是能贏了在太學院都是首屈一指的他,只是出了程小鳳這麼個意外。
“哎,”她輕嘆一聲,小聲嘀咕道:“真麻煩,太好了不行,太差了也不行,要不多不少才剛剛好……”
有人將名聲看的比命更重,名聲在這世上是衡量一個人最垂要的標準之一,可若沒有足夠的出身相匹配,終是不能向那些王孫貴女一般隨意,盧書睛的背後是懷國公,長孫夕的背後是整個長孫家,盧智在外人眼中,背靠的也許是皇上,而她呢?
盧智伸手撫平被她抓皺的衣裳,極輕聲道:“再等等,昨日已經有了穆長風的訊息,等要到那東西,我定要讓……場地上突然響起射藝師傅的連連高聲,將五名學生的成績報來恰好遮住了盧智後面微不可聞的話語。
“嗯?讓什麼?”遺玉往他身邊湊了湊,問道。
盧智一指已經在翻著摺子,準備念下五個人的主薄,“要點人了。”
他這話題轉移的剛剛好,遺玉雖沒繼續追問,心裡卻隱隱有種猜測,眼神帶著擔憂,看向張口唸到她名字的主薄。
“書學院,盧遺玉。”
遺玉從懷中掏出事先拿出來的指套,盧智在她戴指套時,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她看看遠處的五座靶垛,扭頭對他一笑,“我也是這麼想的。”
說完她便快步走向馬場中央,在盧書晴剛剛射箭時用的,最中間的那隻靶垛三十步外停下。
去中間,那有些靶子松——這是盧智的原話。
長孫夕沒有被點到名字,便拉著長孫嫻一同到貴賓席的木棚裡坐,不過這次她沒有坐到李泰和李恪中間,而是和長孫嫻一起,在李恪那邊落座。
長孫嫻側頭越過李恪,看向李泰的側臉。又望了一眼場地上的五人,目光閃動後,開口道:“四哥,你可還記得那位盧小姐?”
李泰扭頭瞥了她一眼,“嗯?”
長孫嫻伸手遙遙一指遠處的遺玉,“就是第三靶位的那個穿著墨灰常服的。”
李泰將目光重新投向遠處的遺玉,待那嬌小的人影拉開弓,射出勉強還算漂亮的一箭後,道:“是誰?”
長孫嫻還沒開口,長孫夕就先拍了下手,插話道:“是盧智哥哥的妹妹,和大姐同是在丙辰教舍上課的。”
長孫嫻含笑輕輕瞪了她一眼,“就你記的清楚。”
長孫夕另一邊的李恪“哦”了一聲,道:“就是書藝比試那日,被人潑墨,還拿了木刻的。”
“對啊,就是她,”長孫夕雙手託著下巴趴在李恪面前的長案上,“她記性很好,不過棋藝是不怎麼樣,昨日的比試,我第三局遇上她,原想著她是盧智哥哥的妹妹,能好好下一局呢,誰知——”
“行了行了,知道你是同四哥學過棋的,可那盧小姐似乎是個初學者,你也好意思講。”長孫嫻打斷她的話,繼續對李泰道:“四哥可還記得八月中秋夜宴,這盧小姐講了一個故事,後來可是你親自點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