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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部分

坐著正在閉目養神的李泰,低頭把玩起手中的紅玉,想起剛才李世民甩袖離開後,眾女子面對那滿案珠寶時產生的小小爭執,結果是李寬李泰這邊率先進了五個球,按理當是壓了他們贏的人得彩頭,但是長樂公主一句話就讓押對寶的女人們伸不出去手:

“先前說過是要父皇來評比,既父皇沒判,又哪裡來的輸贏。”

長孫夕作為贏賭的一方率先拿起了她的那朵玉茗花戴回頭上,將藍珍珠串子遞還給長樂,這便叫贏的人只好心畝不甘地,又故作大方地放棄了同自己作對的賭注。

讓遺玉無語的是,城陽似是真地瞧上她這塊玉,臨走前還叫住她詢問是否願意割愛,願出千金一換,遺玉想當然是拒絕,沒顧城陽拉下的臉,若非是因為李泰,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把這塊對她意義特殊的紅玉拿來賭,這是陪伴她走過那段最傷心日子的念想,是她某種情感的寄託。

今兒是她第二次進宮,沒想就看了一場熱鬧,不管誰是有心誰是無意,李恪那裝模作樣的小子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估計他原本是想要藉機抹黑李泰,可卻連累了李諳這條蠢衝的地魚,至於李泰——

老實說,在看到兩匹馬撞到一起的時候她心差點蹦出來,可是看到他人平安無事便又氣的咬牙,等到了最後,卻是怎麼也提不起氣來。

她抬頭瞧著對面臉色冷清的男人,臉上流露出憐惜之色,連她這個外人都因為那皇帝對待兒子的手段感到難受,他身在局中又怎會毫無所感,一想到同樣是被撞了一下,李格就有娘護著有兄弟幫襯著,而李泰除了挨著李世民一句冷嘲熱諷,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就難受的想哭。

忽而又記起來兩年前那個燈火萬家的上元節夜裡,他們在河邊放燈,她看著星星同他說起兒時的趣事,他卻面無表情地講著他母妃死的那年,他因為內侍監的忽視,泡冷水避暑結果染上熱疾被禁宮的事。那時他才八歲吧,她八歲的時候在做什麼,有盧氏疼著、盧智管著、盧俊護著

“怎麼了?”李泰就是閉著眼睛也能察覺到她的視線,睜開眼捕捉她低頭之前眼中藏不住的神色,出聲問道。

“啊,沒事,”遺玉咬了下舌尖止住打喉嚨眼裡冒出來的酸澀,再抬頭便看出半點異樣,“還沒說你呢,最後那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不擅擊鞠嗎?”

最後那一球,她到現在還沒迷糊著,李諳好好地失手打偏,李泰掉在人群后面半天,關鍵時候殺了出來,一擊便中。

“我是不擅擊鞠,”李泰先是坦誠了自己的弱項,而後又道,“可他們騎術不及我,坐騎不及,眼力不及,準頭不及。”

遺玉扯出一抹乾笑,確認他不過是在闡述一件事實,沒有半點自誇和嘲諷的意思,清了清嗓子,努力擺出一副嚴肅的模樣:

“就是這樣,你那時也不能不管不顧地往上撞啊,馬跑的那麼快,撞在一起肯定是要出事,萬幸摔出去的不是你,要真受了傷,值得嗎?你就不會往邊上跑,同他較什麼勁兒啊?”

她說這話是不厚道,暗指李恪摔著了活該,李泰也不在意她“小心眼”,聽出她的訓斥之意,覺得新鮮,盯著她沉默了一會兒,直到將她臉上的嚴肅瞧得有些掛不住了,方才點頭,道:

“知道了。”

遺玉被他那一下嚇得不輕,現在還後怕,本是準備了一長串的說辭準備說教,萬沒想到他態度會這麼配合,又想封他招人憐惜之處,便只能憋著氣,乾嚥了下去,想想李諳因東窗事發被貶,心裡才稍微平衡了些。

“對了,吳王說你盜庫,是怎麼回事?”

盜庫啊,她沒記錯的話這可是皇家最避忌的一項罪名之一,往好了說是貪財,往壞了說那就是居心叵測,不難想象此事同接風宴上那樁鬧場事件有關聯,她原本當風波已停,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