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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裡放著廣播,這時傳來——“親愛的聽眾,接下來要送給您的是楊乃文所唱的‘應該’,請慢慢欣賞。”
沒多久,一個清亮的女聲唱起來——
應該愛著你緊緊握你的手,應該抱著你從此不讓你走
應該輕輕吻你不讓你說錯,應該靜靜守住給你的承諾
應該趁著還年輕好好感動,應該把握每次眼神的交錯
應該說,應該做,應該愛過就忍住不放你走……
哪來的這首歌?唱得他心好痛,別再唱了,別再折磨他,但他越不想聽,就聽得越清楚。
那些該說而沒說的、該做而沒做的,可有機會從頭來過?想當初他多幼稚、多自私,不肯坦承說愛她,讓她毫無安全感,甚至要向別的男人訴苦。
而今她重度昏迷,隨時有可能告別人世,他的懊悔是否已經來不及?他忽然好怕,怕這是場悲劇,怕自己永遠都給不了那些他早就應該付出的愛……
這時,餐點被送上來了,有飯有菜有湯,香味四溢,但秦宇康雙手交握,不知該如何動筷。
“先生,你怎麼了?”服務生看他臉色怪怪的,不禁開懷問道。
“沒……沒事。”秦宇康搖搖頭。
“有什麼事,請隨時告訴我。”服務生再次表示關心。
“嗯……謝謝。”
等服務生離開後,秦宇康才重新拿起筷子,他必須要吃,他必須撐下去,湘菱會需要他的,正如同他需要她一樣。
沒多久,旁人對他投來訝異的眼神,是的,一個成年男子一邊吃飯一邊掉淚,是很少見的。
眼淚混合著食物,這是他吃過最鹹的一頓飯菜,又苦又酸,怎麼會是這種滋味?怎麼會哭得像個小孩?怎麼辦才能留住他心愛的人?誰來告訴他,該如何回到從前?
二十四年來的自負和自傲,全被仔細咀嚼,吞進他喉中,從今而後,他要學會感恩和珍惜。
只求老天給一個奇蹟,別讓那還沒滿二十歲的女孩,成為他生命中最痛的回憶。
李湘菱已經昏迷九天了,床旁擺滿佛珠、平安符、十字架,聖經、加持過的玉石,都是關心她的人帶來的,各種宗教合而為一,所有禱告都祈求她的甦醒。
躺在床上的她聽不到呼喚,不會動也不會笑,甚至眨眨眼也做不到,只是維持著基本生命功能,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在那深沉的昏迷中,她可會夢見親愛的人?
秦宇康幾乎是以醫院為家,每天回家匆匆一、兩小時,洗澡換衣服,卻不刮鬍子,他要等到湘菱醒來的那天,才肯讓自己洗心革面。
他向事務所請了長假,也做好辭職的準備,當初他打算在事業上衝刺兩、三年,再把湘菱娶回家生幾個寶寶,如今想來都是可笑,若她無法睜開眼,再周詳的計劃都是空想。
他錯了,他徹徹底底地錯了,在兩人能相愛的時候,就該盡情吐露、擁抱彼此。而非等到他覺得一切都準備妥當,那時可能就太晚了……
加護病房每天開放兩次探視,那是他最幸福的時光。
吳瑩月教了他一些照顧病人的要點,像是對她說話,放音樂給她聽,握住她的手腳輕輕按摩,這會讓血液迴圈好一些,也有可能刺激末梢神經。
第十天,他照常握起李湘菱的手,每根手指都仔細按揉過了,又在她掌心寫字,寫了許多他過去沒說過的話,如果她現在聽不見,是否感覺得到呢?
“我錄了一段聲音,你聽聽看,有霜淇淋的叫聲,還有我在唱歌。”他把耳機放到她耳邊,讓她仔細聆聽,霜淇淋正在呼喚她,還有他難得展現的歌喉。
他唱的是蔡依林的《只有一個你》,這是他在她電腦裡發現最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