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和眼睛微微眯起,目送嚴凌楓被抬走,視線才落在夏雨綿身上:“哪樣?”
夏雨綿被她那麼一看,好似氣勢瞬間矮了一截。
她深吸一口氣:“我也看到你去了棺材邊,從那之後,就沒有人再去過。另外……你承不承認,動過嚴夫人的屍身?”
夏清和看了眼怒目圓睜的燕婷,淡然開口:“嚴夫人突然身亡,有些懷疑也正常。我檢視時,三公主就在旁邊。做了什麼,她應該很清楚。”
頓了幾秒,她的語調涼了幾分:“三公主晚我一步離開,該不是三公主做了這樣的事情,還要誣陷到我身上吧?”
侮辱屍身這種事情,是絕對不可能承認。
大燕向來以死者為大。
嚴夫人設計夏清和確實小人,但是夏清和要是侮辱嚴夫人的屍身,就是惡毒了。
燕婷本就氣惱,現在被這麼一說,氣得血氣上湧:“你賊喊捉賊!”
“捉賊捉贓,三公主說我是賊,是親眼看到了,還是從我身上找到了工具?若是親眼看到,為何不當場指證?”
不輕不重的語調,卻思路清晰難以反駁。
夏清和停頓幾秒,冷嗤一聲:“還是三公主對嚴夫人也有怨恨,和我同流合汙”
三年的庵堂生活,讓她學會了韜光養晦,更懂得了苟且偷生。
可回來月餘,她明白步步後退,只會讓對方得寸進尺。
何況有蕭瑾的維護,她為什麼還要自己受委屈?
她同意,她家相公都不願意。
但是在旁人看來,就顯得她咄咄逼人,還有點不合時宜。
畢竟這是嚴夫人的葬禮。
何況她假公主的身份就自帶汙點,又如此‘強詞奪理’,很容易讓人不滿。
人群裡,有人看到燕婷被堵得說不出話,上前一步呵斥。
“難道你不是因為三公主被陛下賜婚少將軍,所以懷恨在心?蕭夫人,你已經嫁人了,就別再肖想少將軍。”
“哼,看著人模狗樣,內心真的是齷齪,還想和公主搶夫婿。”
“別忘了,你是靠著勾搭人才回到京城的,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
夏清和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來,盯著擋在燕婷身前的婦人,不怒反笑:“你說什麼?”
為了回到京城,勾搭?
呵,難道不是嚴凌楓到燕帝面前求旨,召她回京的嗎?
真相永遠淹沒在口口相傳之中。
來嚴家弔唁的都是當朝權貴,哪一個不知道她回京的事情,現在反而都當不知道了,真的是可笑。
燕婷看她不承認,惱怒異常,卻還是擔心嚴凌楓,壓著情緒說道:“今日是嚴夫人的葬禮,你就別鬧了。難不成,你還要把那些髒事搬上臺面?”
夏清和的眉梢挑高,眼神帶上了戾氣。
“髒事?勾搭人?我不知道,既然你這麼清楚,說出來。”
這三年,她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嘲諷、潑髒水。
很多時候,夏清和都不會在意旁人口中說了什麼,又不是說說就是真的。
但是想到蕭瑾為了護著她的清白,安排人一路沿著蘇纖柔的足跡背上,她憑什麼放棄自己?
燕婷不是個聰明的人,她只想讓夏清和跪地道歉,讓嚴凌楓徹底厭棄她!
偏偏夏清和完全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模樣,還逼得這麼緊,那就別怪她揭露她的醜事!
“難道不是嗎?你為了能回到京城,對前去上香的香客們做盡不恥之事……在寮房故意投懷送抱……還用水打溼衣服……”
說到後來,燕婷紅著一張臉:“你好意思做,我可不好意思說了。”
這樣的人,到底哪裡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