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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宮莞嘴畔噙著嫣然甜笑,像作下了決定般深吸了一口氣,小跑步追上前頭的冉沃堂,臉蛋紅通通地伸手抓住他衣袖,嚇了冉沃堂一跳。

「時候還早,咱們……咱們再去那邊看看有沒有其他草藥好不好?」宮莞語調軟軟地指向泥徑深處,嬌羞的目光始終定在地面。她捨不得和人分享與沃堂之間的甜蜜。

冉沃堂知曉她的心,尷尬地伸手向她,宮莞滿足的笑靨更甜、更深,將抓住他衣袖的手移至他掌心。

沃堂眼裡只有她,心思只為她轉,他待她的好早已超越主從情誼,是她目盲、心盲。沃堂對她亦有情呀!

得儘快擺脫掉「小姐」,才能與他偕老。

◆◆◆

淺淺淡淡,如莞兒所言,義弟真似一束風來就散的薄影,不言不語時很容易讓人覺得寒冷,這也是他第一眼見著義弟的深刻感受。很淡薄的存在,卻複雜的給人強烈的感受。

相識有八載,義弟冷淡的性情始終如一,刻意疏離卻反而強調了他的存在,讓人不由自主被吸引,想和他過招、比晝比畫,藉以試探他忍耐的底限,或拉近兩人的距離。

不論義弟是遠遠的立在一旁,或如現下坐在他面前,陪他一杯杯酒對飲,那股強烈不容忽視的內蘊力量,仍有意無意壓迫著人。他想,即使是薄影化入風中,義弟依然會緊緊環繞在莞兒周側,阻止任何人傷害她。

她是義弟唯一的在乎。

「義弟,不論為兄的怎生威脅、利誘,你仍是不顧僧面、佛面,決意明日離開?」這個薄情寡義的小子,晚膳時忽然向他們辭行,任憑他和夫人說啞了嗓子也不改心意,害他們一口飯從頭噎到尾。

晚膳過後,展夫人見女兒去意堅決,心碎地哭紅了眼,拉她進房裡叨叨話別。展中南心疼涕淚縱下的愛妻,難免怨怪起不為所動的義弟來。

「這段日子麻煩你甚多,打擾了。」被強拉來聽他發了兩個時辰牢騷,冉沃堂斟最後一杯酒敬他。

「義弟,別這樣嘛,再留一個月,只要一個月就好!」硬的不成,展中南趕緊放軟態度,低聲下氣的和他打起商量來。

冉沃堂沉靜地斜他一眼,似笑非笑起身。「我回房打點行裝,你慢用。」

「義弟,犯不著這般絕情絕義嘛,你便留下來陪義兄吃一次年夜飯,要私逃再私逃,義兄還可助你一臂之力哪。」展中南豈肯輕易放過他,一路尾隨,哀求進了冉沃堂的房間。

冉沃堂慢條斯理收拾衣衫,頭也不抬地,突然淡淡開口:「你真的很吵。」

「對!就是這樣!」展中南朗聲大笑,狠拍他一掌,這別有用意的一掌顯然令展中南十分滿意。依義弟這種毅力超強的悶葫蘆個性,不親自檢查一下,總覺得不放心。「你啊對莞兒的感情,要像這樣勇敢說出來。大不大聲不打緊,表情也不會太甜蜜,反正你這張臉永遠是那副--」

「死樣子?」冉沃堂微挑俊眉。

天!義弟開竅了!展中南含著淚,險些喜極而泣。

「噢,義弟,義兄越來越喜愛你,幸好當年我有魄力,拉你結拜,沒讓人搶了先。」雖然義弟從頭至尾不表示什麼,也沒喚過他一聲義兄,他卻不在意。人與人交心,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覺、默契,有沒有真誠的情感。冉沃堂不作聲,專注地打點行裝。

「好吧,既然義弟堅持要走,義兄也不好強人所難。不過……」展中南眼泛興味地坐在榻上,看著忙碌的他。「你倒說說,宮家是怎麼回事?」

冉沃堂斜眼陣地,等他賣弄完玄虛。

「那年莞兒的爹讓你殺了宮魄和宮二夫人,你拒絕了,後來為何又改變主意?」其實這些天他已從單純的莞兒口中,套知他想要的所有事,現下就等義弟來印證了。義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