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拽一條被子胡亂蓋在她的身上,她輕輕地嘆口氣,安安靜靜地睡去,鼻息均勻。
袁野溜出臥室,開啟客廳的門,坐在桌邊,佯作鎮定地喝著茶,懊惱、自責潮水般地襲來,他臉色蒼白,像一個大病剛愈的人。
“走啊!”金雲準闖進來催促。
袁野望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說:“走。”
“我來給嶽主任打個招呼。”金雲準笑嘻嘻地說。
“她酒喝多了,休息去了。”袁野說。
“你臉色這麼難看?”金雲準發覺袁野神情不對。
袁野遮掩著,說:“酒多了,難受。”
“不會吧,你的酒量我還不知道。”金雲準沒往其他方面想,和袁野出了門,袁野順手關上門。
袁野上了車,一句話也不說,聽劉曉強和金雲準在車上嘮嗑著。
回到所裡,袁野拎了兩瓶開水洗了個熱水澡,鑽進被窩躺著,頭腦像錄影機,反反覆覆地放著剛才的一幕,難以入眠,天顯暝色,他方入眠。
也許大腦尚有細胞停留在興奮中,他恍恍惚惚做了一個夢,夢裡嶽桂英向他招著手,他跑過去,兩人摟作一團,倒在草地上,他撫摸著她,感覺她的面板綢緞般光滑,肉體像水豆腐一樣軟綿,她將衣服脫個精光,他撲上去,在她導引下深入到幽深之地,他拼命地衝撞,她箍住他的腰,全身顫抖,像害了瘧疾,兩人一同進入奇妙的雲端,快活得大呼小叫。
他從她身體翻下來時,忽然發現程德芹和吳凌雲就站在旁邊,滿臉憤怒地盯著他,他想找件衣服遮住他精赤的身體,衣服竟不翼而飛,他急得四處摸,四周空空蕩蕩,這時,又來了許多人觀看,似乎劉曉強和金雲準也在其中,他們都鄙視地看著他的醜態,他正絕望之際,醒過來,他發覺自己臉上汗津津的。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六十六章 麻煩(一)
秋收登場,老百姓忙著收刈,鄉、村幹部忙著上繳,大家都忙,派出所冷清許多,門可羅雀,老百姓搶割搶收,騰不出手來所辦事,沒啥稀奇,村鄉幹部不到所裡搬兵求援,袁野覺得氣候變了,新領導人新氣象,這倒不失為一件好事,上面三令五申,派出所不能介入上繳,落實到基層尤其像袁野呆的這般基層,又是那麼難以執行,你拿著紅標頭檔案,說上繳不能參與,可上繳引起的罵街鬥毆呢?派出所不介入,讓誰去介入,你不介入,村鄉幹部樂意嗎?都說警民魚水關係,派出所和鄉政府呢,更像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掉你,也跑不掉我。
秋征轉眼一個星期,袁野接到鄉里通知,下午參加鄉里徵收大會,他以為這個會像眾多總結大會一樣,無外是勝利的大會、團結的大會、表彰的大會,帶個耳朵聽就得了。
他在鄉里大院碰見南陵村幹部一行,才喝人家的酒,不免殷情示好,嶽桂英滯後一步,和他並肩同行,扭頭笑盈盈地說:“所長,在陳書記家我酒多了,多虧你們帶我回家,你們什麼時候走了,我都不曉得。”
袁野心裡掖著鬼,和她相見,面孔發熱,看她大大方方的樣子,似乎不以為意,偶或酒醉不清,他放下忐忑,說:“我也喝多了。”
她莞爾一笑,眉眼翹翹的,顧盼生情,邀請道:“所長,那天到我家去,我燒兩個菜。”
袁野點頭稱好,疑心那晚她是假戲真唱,或者壓根就是她所期盼,他上樓時和熟識的人招呼,納在後面,她先行一步,他在後面細瞅她的背影,這女人身量不高,削肩蛇腰,臀部微翹,舉手投足,別有一番*。他不免感觸,戲子就是戲子,人生舞臺也能收放自如。
到大會議室,袁野瞄見後排的金雲準,他溜到他旁邊,剛屁股落椅,計秀娟穿過走道,挨著他坐下,他頸項發僵,手足無措,彷彿誤入雷區,稍有不慎,便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