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熱,像一個真的姐姐在弟弟做錯了事情後所給預的關心和批評。吳大
旺有些意外地感動,極想就在這個時候叫她一聲劉蓮姐,以不失時機的聰敏,把這種姐弟關
系定下來。可是說到底,劉蓮是師長的夫人,而自己只是師長家的炊事員兼著公務員,公務
員兼著炊事員,等級像長城樣橫在他們之間,使得他有天大的能耐,就是能把毛主席的書一
字不拉地全部背下來,一分鐘內能燒出十個色香味俱佳的湯菜來,他也還是叫不出劉蓮姐姐
那幾個字。他沒有喚出口的膽量和勇氣。他只能對自己的膽怯和懦弱,懷著深切的痛恨和仇
視,又以感恩戴德的心情,抬頭去看著師長的妻子,他的劉蓮姐,以期從自己的目光中,傳
達出他對她的感激和敬愛。
他就緩緩地抬起了頭。
他的眼前便如閃過一道彩虹樣,使他一下子不敢相信他看到的彩虹,就是師長的妻子,
他的劉蓮姐。
他看見劉蓮把那本書放在了床頭上,原來她身上競是單單穿了一套紅藍起花的綢睡裙。
因為是睡裙,就寬寬大大,鬆鬆垮垮,像隨時會從她身上掉下來。不消說,單是劉蓮穿
了睡裙,她也不會如一道彩虹樣出現在他面前。畢竟,他也是結過婚的老班長,是警務連少
有的真正見過女人的人。更為重要的,是因為天氣熱,不知什麼時候劉蓮把擺在床頭的座式
搖頭電扇開啟了,那電扇搖頭晃腦,每次把風送過來,都把劉蓮的裙襬掀開來,把風從她的
下身吹進去,又從她脖子下的裙口吹出來。那裙襬的開口少說有著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