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皇位,不過是因為有幾個好宰相,有一群好將軍,別的還有什麼!”
看到李治一下子氣青了臉,周圍地人全都是呆若木雞,他頓覺心頭無比暢快,竟是索性更把話說開了:“封禪泰山古今明君尚不敢為,就是父皇昔日在世時,最後也沒有能夠封禪泰山,爾有何功,居然敢行此之舉?內受困於婦人,外受蔽於小兒,你這個皇帝當得這麼窩囊,居然還敢稱什麼天皇大帝!居然還想異想天開地傳位給你那個病懨懨地兒子,只怕大唐江山就要葬送在你手裡!”
這話已經是罵得極狠了,旁邊的宮人內監個個嚇得目瞪口呆,誰都不敢有任何舉動。倒是王福順知道再讓李貞這樣罵下去,只怕天子會氣出毛病來,頓時上前一步喝道:“罪人李貞居然敢辱罵天子,罪不可赦,來人,將他……”
“老閹奴,此地哪裡有你說話地餘地!”李貞一口罵了回去,面上更露出了一種病態的潮紅,“我乃太宗之子,高祖之孫,我是大唐功臣,不是罪人!李治,我告訴你,你那個太子的病治不好了,你就是勉強把他扶上皇位,那也是扶不起的劉阿斗!你居然想讓李賢輔佐他,你也不想想,李賢向來以文武兼通著稱於朝,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屈居於人下!什麼重孝,那都是做給你看的!我這個太宗庶子尚且想要皇位,他是你的嫡子,受阿武薰陶多年,怎麼會沒有野心!”
“皇族之中沒有野心的都是庸才,但凡才幹之士,絕對不會自甘平庸!”
道出這一句話之後,李貞忽然彷彿洩了一口大氣一般,終於閉上了嘴,胸口卻仍在劇烈地起伏,彷彿剛剛那一通話耗費了太大的氣力。而李治早在一開始就從御座上站起,此時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連連喘了好幾口氣才迸出了一句話。
“把……把他帶下去,一切……一切事情交給天后處置!”
聽到這一句話,李貞面色微微一變,隨即用一種嘲諷的目光斜睨了李治一眼,輕輕拱了拱手:“陛下,兄弟一場,我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此次別過後會無期,你就請自己保重吧!”言罷他也不等周圍那些內監上前,自顧自地轉過了身子,竟是大步往外而去。
他心中恨恨地想道,李賢,就算我死了,也絕不讓你好過!
李大帝原本是打算找人來質問一番,也好消解心頭之氣,誰知道反而把自己氣得半死。望著那個飄然而去的身影,他氣得身子直打哆嗦,忽然眼前一黑腳底一軟,竟是倒了下去。所幸旁邊的王福順一直都在盯著天子,一看到這光景立刻眼疾手快地上去扶住,旋即連聲吩咐去請太醫。
既然驚動了太醫署,自然難免也要驚動武后。
當別人原原本本告知了李貞在蓬萊殿大放厥詞的經過,縱使是平素鎮定如她,亦是氣得面色鐵青,深悔自己不該鬆口讓李治見李貞。那該死的傢伙分明是生怕自己死一個不夠,硬是要拉上一個墊背的。這洋洋灑灑一大篇若是在李治的心裡種下什麼影響,那她豈不是得不償失?
她不該那麼大意的!
咬牙切齒之後,她的心底不由動了深深的殺機。但此時此刻,這非必要的事情都得延後。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便親自帶人趕往蓬萊殿,當從太醫口中得知,李治只不過是被氣得不輕,並沒有造成什麼不可挽回的影響,她這才鬆了一口氣,隨即吩咐眾人退避。
早就悠悠醒轉的李治茫然看著屋頂,也不知過了多久方才轉頭望著自己的妻子:“媚娘,朕真的像他說的那麼沒用?”
武后面露笑容地坐在榻邊,輕輕抓住了丈夫的手:“陛下是明君還是昏君,自有天下百姓和朝臣明斷,豈容一個罪臣胡說八道?陛下登基以來徵東平西,完成了太宗皇帝都沒有完成的偉業,這封禪泰山並非一己之私,更有告慰太宗之意,如此大仁大德大孝,天下盡皆感懷,又豈是一個罪人的話能夠抹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