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在年輕有朝氣,再說他又不準備奪權篡位,與其讓那些老傢伙在耳朵旁邊嘮叨,還不如保持現在這樣的好。
既然人都不在涼州,他這個涼州大都督自然管不了涼州的事;而儘管他是左武衛大將軍,卻也同樣不好去插手十六衛的勾當;至於這個雍州牧管著長安萬年涇陽等周邊十幾個縣,他去說什麼人家也確實會買賬,可這些零零碎碎的瑣事用得著他去操心麼?
所以說,他目前需要做的任務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幫老媽看著一點外頭的事,順帶一如既往地串門子。
然而,即便是再親密的兄弟幕僚,有些問題也是不能宣之於口的。於是,他清了清嗓子,正想宣佈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工作安排和其他佈置時,一個人影忽然從門口竄了進來,一身內侍的打扮。
“雍王殿下,陛下在蓬萊殿再次風眩病發作,娘娘有旨宣您速去!”
又病倒了!此時此刻,不單單李賢心裡頭咯噔一下,就連其他人也全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驚駭。顧不得原本的打算,李賢便乾脆把大權一股腦塞給裴炎,讓他隨便找點什麼事情給大家做,自己則火燒火燎地出門上馬。
這一路風馳電掣,他到了下馬橋上剛剛下馬,便撞見了同是急匆匆趕來的李弘。兩兄弟目光對撞了一下,同時看到了對方眼眸中深深的擔憂。
第四百三十六章 老爹要失明?
天陰沉沉的,蓬萊殿中的前殿也同樣是陰沉沉的,尤賢兩個當兄長的,俱是死板著一張臉,嚇得李旭輪和李令月都不敢上前搭話。而一向沒心沒肺的李顯則是在暗地裡數著地上的青磚,並沒有把內侍剛剛心急火燎前來報信的事放在心上。
不得不說,可憐的李治身體不好已經有些年頭了,甚至有一度頭疼嚷嚷的聲音在蓬萊殿外都能聽見。雖說如此,但真要說有什麼大不了的危險卻也未必。無論是百官還是皇子,都已經熟悉了沒有皇帝上朝的日子。
不管是武后還是太子,現如今一年到頭上朝的日子都比李治更多。
然而,李賢心中卻有一種很不妙的預感。秦鳴鶴是他推薦給李弘,李弘轉薦上去的,平日他沒事情也沒少和這位太醫交流。據秦鳴鶴說,風眩乃是頑疾,不管是放血還是其他治療手段都治標不治本,雖說能減緩症狀,但長年累月下來難免會加重,至於這最終的後果如何,他卻怎麼也沒從對方的口中掏出來。
“唉!”
李賢才嘆了一口氣,冷不丁看見面沉如水的老媽從裡頭出來,慌忙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母后,這父皇的狀況如何?”
武后聞言卻沒有回答,而這個態度讓李賢一顆心提起來的同時,也讓李弘面色極為難看。直到兩兄弟等得快不耐煩了,武后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吩咐道:“旭輪和令月先等在外頭,弘兒,賢兒。顯兒。你們三個跟我進來!”
作為老么和唯一的女兒,李旭輪和李令月平日深得寵愛,眼見這時候不能進去。兩人便想吵鬧。關鍵時刻,武后狠狠一瞪眼睛,鳳目含威,竟是把兩個小的硬生生嚇了回去。喝令乳孃把兩人暫時帶走,她也無暇理會其他,帶著三個年長地兒子便進了寢殿。
內室地燈光很有些昏暗。李賢跟在李弘身後,拜見之後便朝旁邊的秦鳴鶴瞅了一眼,發覺這位名醫正在那裡使勁揪鬍子,臉上寫滿了懊惱和憂懼,他那顆原本就七上八下的心頓時更亂了。眼下才什麼年份,他老爹這尊大神不會真地出了問題吧!
“陛下,弘兒賢兒和顯兒都來了!”
榻前的一個侍女悄然讓開了身子,李賢這才看見了頭上纏著手巾。滿臉痛苦之色的李治。不過只隔了一個晚上,他竟駭然發現老爹好似蒼老了十幾歲似的。此時此刻甚至不用假裝,他的面色也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然而,李治在掙扎著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