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一陣忙完之後方才連聲催問是怎麼回事。
“早晨狩獵的時候還看著好好的,怎麼會忽然發起了燒?”武后對這種狀況也頗有些摸不著頭腦,眉頭不禁皺得緊緊的,“他平素練武。身體壯得很。怎麼忽然說病就病了?就算是剛剛去了李家親眼看到李績病故,也不至於如此才對。”
李治自己在聽到李績病故的時候就已經心神失守,此時兒子這忽然倒下,他更是心裡發慌,聽武后這麼說頓時更急了,竟是使勁跺了跺腳:“這些該死地太醫怎麼還不來?”
一旁地王福順看見皇帝已經方寸大亂,只得輕咳一聲建議道:“陛下。這太醫署離這邊還有一段距離,不若先用軟布浸上涼水敷在額頭上,看看能不能把熱度降下去再說。”
“我居然忘了這個!”武后這才恍然大悟。連忙吩咐了下去。結果。剛剛被李賢這忽然一倒嚇丟了三魂六魄的阿芊這才魂魄歸位,趕緊指揮侍女們去打水。等到秦鶴鳴和崔元昌兩個太醫署首席太醫匆匆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整個蓬萊殿亂成了一團的場景。
“兩位陛下……”
李大帝一口打斷了兩人的行禮問安:“廢話少說。快去看看賢兒這發燒究竟是怎麼回事!”
雖說在路上已經知道是雍王李賢忽然病倒,但秦鶴鳴和崔元昌心裡還真的有些嘀咕。要說這皇族之中誰身體最好,那絕對是李賢莫數,甚至可以說壯實得像一頭牛似地,好好的怎麼會生病?就算是李績病故的訊息太過打擊人。那也不至於如此。
然而,這一診脈。兩人方才不得不信,左右手輪流診了一次,他們便交換了一個眼色,轉身站了起來。秦鶴鳴和李賢關係熟絡些,此時便躬身稟告道:“兩位陛下,雍王大約是這些天思慮過多,因此心有鬱結。而今天早上地打獵這麼一高興,下午又驟聞噩耗時地一悲傷,再加上前時的病氣,這才發作了出來。不過雍王身體強健,只要服下藥去,這燒很快就能退下。”
這要是換成其他縱情聲色身體虛浮的皇親國戚,給秦鶴鳴十個膽子他也不敢這麼說,但對於李賢他卻可以下這樣地斷言。奈何李治和武后已經被李賢剛剛那忽然推金山倒玉柱的那麼一下給嚇怕了,兩夫妻誰都不相信,於是便把目光轉向了崔元昌。
當另一位道出了幾乎相同的判斷時,皇帝夫婦才雙雙吁了一口氣,本來沉得如同外頭那陰天一樣的臉色終於和緩了下來。而一旁心驚膽戰的阿芊也感到心神一鬆,結果腳下一軟,要不是她旁邊就是廊柱,只怕就要一下子癱倒在地。
而對於李賢來說,迷迷糊糊只感到有人在嘴裡灌進了極苦地湯藥,有人在額頭上蓋了冰涼沁溼的軟巾,有人在身上蓋了厚厚地溫暖錦被,有人在耳邊輕輕地呼喚著……雖說有這樣的感覺,可他就是難以睜開眼睛,腦海中彷彿像走馬燈似的晃過了昔日的一幕一幕。
雖說之前于志寧去世的時候他也曾經為之心痛,但卻及不上這一回。他從八歲出頭開始就拜了李績作為師傅,無論是武藝還是韜略,無論是為人還是處事,他都從對方身上受益良多。他的皇帝老子皇后老媽儘管對他都相當不錯,但老狐狸的地位還是不可替代的。
他只感
猶如置身火海,那種猶如烈火焚身似的燒灼感讓他渾卻一個手指頭也動彈不得。也不知過了多久,那種火燒火燎的痛苦方才漸漸遠去,而他也總算從那種刻骨銘心的回憶中解脫了出來,沉沉睡了過去。
“賢兒,賢兒!母后,他都昏睡六七個時辰了,怎麼還沒醒過來!”
“賀蘭,鎮定些,秦鶴鳴和崔元昌都斷言賢兒這燒只要退了就沒事了!你和申若阿嫣且在這裡守著,你們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