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會怠慢,立刻點了點頭。母子倆又攀談了幾句,武后忽然將話題轉到了早年去世地小公主,也就是李賢那位大姐身上,言道要擇日為其遷葬加封。對於這件事,儘管過去多年,但李賢依舊記憶猶新,陪著唏噓了好一會,最後見武后倦怠方才藉機脫身。
每每來含涼殿,總是阿芊送
,這次自然也不例外。趁人不注意,李賢便趕緊問起形,結果卻得到了一個令他驚異莫名的答案——武后一連幾天作惡夢驚醒,還常常心悸頭暈,太醫檢查之後卻查不出任何毛病,言道只是做夢魘著了。
“娘娘如今身懷六甲,倘若再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所以東嶽先生昨日進宮為娘娘做法,這才讓娘娘睡了個好覺。”
言聽是郭行真那個神棍,李賢頓時笑了。若是別人他當然無法,但郭行真他卻是能搞定地。一如既往地重謝過阿芊,他便出了丹鳳門。誰知大門口除了張堅韋韜盛允文之外,竟是多出了四個傢伙。只見李敬業程伯虎薛丁山屈突仲翔一字排開,簡直如同四尊門神。
李賢見狀大為奇怪,脫口問道:“你們怎麼在這?”
四個人互相看了看,程伯虎方才頭一個上得前來,清了清嗓子道:“我爺爺過兩天就要回山東老家去了,今兒個晚上約了英國公,包下了西市賢德居喝酒。我爺爺聽說那是六郎你的產業,所以讓我來問問有沒有折扣!”
李賢起初還聽得一愣一愣,見屈突仲翔在那裡偷笑,方才知道這只是一個笑話,登時上去給了程伯虎一拳。一問之下,他便得知除了程咬金和李績之外,還有兩家的不少子侄,所以方才包下了整個賢德居,至於打折扣的事情全屬子虛烏有。
因為程老爺子的原話是:“既然沛王那麼有錢,那麼我們就算喝一晚上,也不至於喝窮了他!”
“這為老不尊的老傢伙!”
李賢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這才和眾人一起上馬往西市賢德居行去,心中卻頗覺遺憾。這程咬金回京城不過幾天,上次之後他不過藉口找程伯虎又見過一面,想不到這麼快就要走了。不過京城是非之地,呆一天麻煩就多一天,還不如在山東逍遙自在,從這一點來說,能放則放,程咬金還真是灑脫人。
賢德居東臨永安渠,若是坐在三樓臨窗位置,可以俯瞰到整條永安渠的夜景,端的是西市一塊寶地。單單這塊地皮,就是賀蘭周動用了李賢的名頭方才買了下來,花錢數以億計。然而,衝著這地段這風景,來往的達官貴人就不在少數,更不用說一擲千金的商人豪客了。
這一天,光顧此地的人卻得到了一個不那麼好的訊息——賢德居被人包下了。原本滿腹惱火的人一打聽包下此地的人,立刻全都打了退堂鼓。當朝司空李績一個名字就足以讓一大幫人望而卻步,更不用說程咬金了。前者的名字足可震懾所有朝臣,而後者的名字對於老一輩來說則是分外頭痛的記憶,程家還確實不是一個好惹的家族。
比如說,程老爺子的護短,程家人的團結,程家第三代堪稱一霸的程伯虎……所有這些合在一起,儘管如今程家人在朝中沒有什麼頂尖官職,照樣沒人敢招惹。
而等到好事者看見數十騎馬如同風捲殘雲般順大街馳來,在賢德居門口停下的時候,更是不禁發出了大聲的喧譁。
“竟是沛王李六郎!”
李賢翻身縱下馬,立刻便有賢德居的夥計上來牽馬,他才剛剛進門,上面立刻便傳來了一陣聲若洪鐘的笑聲:“哈哈哈哈,正主兒來了!今天我請客,他掏錢,大家儘管揀貴的點,可別便宜了這位如今長安赫赫有名的財神爺!”
只聽聲音,李賢便知道上頭髮話的那個人必定是老程無疑,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