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高臺忙碌著收拾樂器和其他東西。
空氣中仍飄蕩著美食和美酒的陣陣香氣,剛剛的絲竹管絃還彷彿仍舊在耳。但人卻只剩下了一群忙著收拾殘局的宦官宮女。桌案坐墊等等一併收去之後,青石地上更是被潑上了一桶桶清水,為這夜色更添幾分涼爽。
此時此刻。李賢正站在芙蓉池邊,望著那一群教坊司地舞女從高臺上魚貫而下。大唐歌舞極盛,這服裝如今也是極盡奢華,件件都是精品,正可謂曳絹裙兮拖瑤佩,簪羽釵兮明璫,弦無差袖,聲必應足,香散飛巾,光流轉玉。只不過,教坊司諸伎雖說幾乎都是美人,李賢的目光卻只盯緊了一個。
只見哈蜜兒頭戴綴珠繡帽,身穿窄袖香衫,腰帶處更是掛著無數銀鈴,行走間微風拂過,便有陣陣輕響傳來,雖有及踝長裙,但由於有風,下頭那雙紅錦靴自是微微露了出來。由於身份不同,她走在最後,跳下浮橋的時候,她一眼就看見了李賢,秀眸頓時綻放出無限歡喜的光彩。
雖說那些教坊司的樂伎們很想多瞧李賢兩眼,但太樂署的管事都在那裡急匆匆地催,她們也只得頻頻轉頭悄悄瞥看,見李賢迎上哈蜜兒,竟是不管不顧地抱著她打了一個***,一群人頓時都露出了既羨且妒的神情。
李賢素來放恣慣了,自是不理會別人或驚詫或羨慕的目光,笑嘻嘻地稱讚了哈蜜兒今晚地舞技,便拉著她往回走。這一轉身,他就看見屈突申若正和李焱娘站在不遠處,料想剛剛那陣仗肯定被兩人全都看了去,他便索性大大方方地上前。
“小妮子今晚真是大出風頭,那些公卿大臣們看到你在那樁子上急旋不休,也不知有多少人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若不是你是六郎地人,定會有不少人去教坊司要人!”
李焱娘見哈蜜兒笑得嫵媚明豔,調笑之後,不
輕在她的面頰上捏了一把,見人忽然躲到了李賢身後然失笑,朝屈突申若丟了個眼色。而後者走上前來,先是在李賢環繞哈蜜兒腰肢的手上瞥了一眼,忽然哼了一聲。
“也不知你有什麼好,哈蜜兒為了你日夜苦練,幾乎連睡覺地時間都壓縮得沒有了!還有阿蘿……”
李賢這才想起阿蘿和哈蜜兒這些天是聯袂失蹤,這哈蜜兒還可以說是練跳舞去了,那阿蘿莫名其妙失蹤又是哪般?見屈突申若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知道這位大姊頭是最難套話的,卻仍是不死心:“申若,阿籮這些天究竟上哪裡去了?”
故意停頓了好半晌,屈突申若方才漫不經心地一揮手道:“這事你自個去問阿蘿吧!我只是想和你說,剛剛我和焱娘走過寧心居的時候,看見太平公主和婉兒阿韋那兩個丫頭偷偷溜了出來,朝西南角那個方向去了,你這個做哥哥的還是趕緊去瞧瞧!”
雖說對於大姊頭的推搪有些不滿,但想到阿蘿這麼做必定有所用意,他也就暫時按下了這心思。然而,這後頭一句入耳卻是非同小可,這深更半夜的,三個小丫頭偷偷溜出住處想要幹什麼?還有,這兩位大姐既然看到了人,把人攔住不好麼,巴巴地跑來告訴他,豈不是誤事?
不等李賢責問,屈突申若就忽然鬆開了剛剛緊抱著的雙手,頓時露出了一隻毛茸茸的動物。卻只見它大約一尺來長,通體毛髮雪白,唯有眼睛是藍綠色的,如果不是那耳朵不像,那幾乎像是一隻波斯貓。李賢呆了片刻就認出了這隻似曾相識的小傢伙——如果他記得沒錯,似乎是叫做月狸,正是屈突家養的寶貝。
“太平公主不是看中了人家獻的黑狼麼?那野性十足的東西有什麼可愛的,正好我家的兩隻月狸一年前產了幾隻幼仔,前幾天我讓人把一隻送了進來,你就用這個去找那三個小丫頭,順便把它送給太平公主好了。”
屈突申若說完便不由分說地把小傢伙往李賢手裡一塞,轉身正想和李焱娘走人,哈蜜兒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