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你真能抓到。”紀宸驚訝道,看著眼前這個會玩的大孩子。
夏步彎著嘴角,一臉求表揚的樣子。
“阿步真能幹。”紀宸笑著,發自內心地表揚道。
他的能幹,他的出色,值得他得到一切,他曾失去而不曾擁有過的一切。
由於晚餐的重要主角是夏步親手做的魚,為了搭配他的魚,整套晚餐也都有他安排。
燭光旖旎,提琴盪漾,乾紅醇厚。
紀宸不禁感嘆夏步連在種事上他都能安排得如此妥當。還有什麼事是他會做不好的呢?假如他不當藝人,他也能勝任任何一種工作。
“嚐嚐。”夏步夾了一塊自己的得意之作,遞到紀宸口前。
紀宸品了品夏步做的魚,肉質鮮嫩,最普通的烹煮,卻意外地剛好適合這條他隨機抓到的魚的品種,將魚肉本身的自然美味最大限度地發掘了出來。
“很不錯。”紀宸認真地細品後說道,這份味道讓他在心裡銘記,賽過他吃過的任何一位米其林大廚的作品。
“我也這麼覺得。”夏步自得地也給自己夾了一口。
“還有什麼是阿布不會的呢?”紀宸對自己獲得的至寶說道。
“現在還是有的,”夏步眯了下眼,“不過我會克服。”
“上進的好孩子。”
夏步在心裡笑了下。
兩人輕緩地聊著不痛不癢的話題,輕碰酒杯,酒液滑過齒間流淌進喉裡。
浪漫的情調氣氛恰到好處。
夏步意外地喝得很多。
夏步朦朧了點眼睛,望進紀宸的眼睛裡,恍惚中在他的眼睛裡能看到能看到自己的投影。
一點點的,夏步向紀宸傾近了點。
提琴沉鬱柔長間勾起人的情念。
紀宸也湊近了夏步,近得能嗅到夏步唇的問題,年輕的清甜味,白梨般清新的味道。
紀宸的臉就在眼前,近得唇就要碰上。夏步看著紀宸,溫雅風俊。
夏步閉上眼睛,吻了上去,吻在了紀宸的唇上。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接吻,不是額頭,不是臉頰這種家人朋友也可以做的親暱舉動,而是吻在唇上,正式的親吻,接吻,情人間籠上情唸的吻。
停留,三秒,四秒。
像是黏在了一起。而沒有其他動作。
夏步感到自己的唇顫了下,在自己的舌尖突破出唇齒之間時,伸手故意碰翻了酒杯,裝作不小心的。
夏步張開了眼,站起了身。
“不好意思。”
說完,夏步起身儘量讓自己淡定地走向洗手間。去處理弄髒的衣袖。
走到走廊的那一刻,夏步的左手就剋制不住地劇烈抖動起來,他用右手儘量壓住左手,然後快步跑了起來。
終於在失態前衝進了洗手間,反鎖上門。
將盥洗臺的水龍頭開到最大,儘量用自來水沖刷的聲音讓自己冷靜下來。
夏步嘔吐了起來,胃猛烈地抽動收縮著。
本就因接下來要做的事而沒有食慾,一直偽裝著表情,幾乎沒吃什麼東西,大多都在喝酒,而導致吐出來的都是紅色的液體。
這是他第一次和紀宸接吻,和一個殺人兇手接吻,和一個害死他父母雙親的肇事者接吻。他要吻的,是一個造成他二十多年來受到不公平生活的罪魁禍首。
如果不是紀宸的錯,他會和父親母親倖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真正的一家三口,他會有可以和朋友一起盡興玩耍的寒暑假,或者專注補習的寒暑假。而不是提前感受人性的人情冷暖,在毫無意義中不幸。
這一切的一切,都很難讓夏步不因噁心痛恨而嘔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