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手。
一切……都清楚了。八年前那個夜晚,明明白白地再現。這樣一來,所有片段都串聯了起來,前幾天結界裡那個不男不女的怪異聲音,就是當年戴著面具的男人。他已經再次出現了。
八年時間,馬上就要走完了。
白蘞一眼看到雨水沖刷下的那根血色羽毛,面色一凝,立刻明白將要發生什麼事。她連忙雙手合十,念出咒語,手掌一攤,瑩白色的結界瞬間將整間屋子籠罩住。但她身體虛弱,靈力有限,自然圈子越小支撐的時間越長。白蘞忽然肅聲低喝:&ldo;空青,過來!&rdo;
空青已經驚呆了,聽到她的吩咐下意識靠近兩人,三人站得很近,瑩白色結界逐漸縮小,將三人緊緊罩在其中。
&ldo;白蘞,你‐‐&rdo;空青震驚不已,完全不能消化眼前所見的事實。
&ldo;安靜!&rdo;白蘞低喝。
空青立刻噤聲,此刻的白蘞,居然凝重嚴肅得讓人無法反駁。
榮輕然扣進門框的指尖有些滲血,他看著結界外如瀑的大雨,忽然吐出一口氣,神色放鬆下來,轉頭溫柔地望著一臉肅穆的白蘞,&ldo;白,沒用的,是不是?&rdo;
他……已經看透了呢。這樣的結界根本沒有用處。連他發狂時的攻擊都不能抵禦,更不可能抵擋住那個罪魁禍首。白蘞咬唇一笑,&ldo;總要試試。&rdo;她不放棄,不到最後,絕不放棄救輕然的希望!
話音剛落,陰沉的天空劈過一道閃電,隱隱透著紅色,幾乎將天空一分為二。狂風大作,帶著讓人作嘔的陰暗潮濕。不適的感覺撲面而來。連瑩白色的結界也在狂風中搖搖晃晃。白蘞臉色發青,仍緊咬牙關死死撐著岌岌可危的結界。
榮輕然心神一震,眼神漸漸變得肅穆。
白不肯放棄呢。無論多艱難,多不可能‐‐她都不肯放棄。
他霍地揚起頭,眉眼銳利,整個人突然之間變得不同,之前只是隨意的慵懶,可現在,他長身玉立,器宇軒昂,微微眯起的眼帶了懾人的威嚴。
&ldo;出來!&rdo;他簡短地厲聲一喝,聲音明朗清亮,直衝雲霄。
&ldo;哈哈哈哈‐‐&rdo;上次那不男不女的笑聲再次傳來,充斥著每個角落,四面八方都是他怪異的笑聲,分不清究竟在什麼地方。
眼前的天地忽然一陣顛倒,獵獵風聲後,身體急速下墜,三人齊齊落在一片山坡上。不是上次慘綠色的幻象,是真實存在的,天空依然陰霾,大雨傾盆,腳下大片綿延開的野菊,居然是落菊坡。
空青瞪大了眼睛,他在拼命消化著經歷的這一切,但他並不驚慌,甚至還一縱身擋在了榮輕然和白蘞前面,聲音很低,但掩不住微微的顫抖:&ldo;王爺放心,我保護您!&rdo;
榮輕然搖頭苦笑,&ldo;是我疏忽了,應該讓你早點離開,就不會卷進來。&rdo;
白蘞忽然一聲清嘯,手中兩道符咒閃電般飛出,直直衝向半空,空中一陣劈啪聲,有人顯出身形,閃身躲過。身形逐漸清晰的正是當年那帶半邊銀色面具的紅衣男人,只是他身後不再有紫色的光芒,也不再一身紅衣。他雙手環胸立在半空中,一頭銀白長發,依然半張面具,一身黑衣飄飄蕩蕩,不像是外袍,倒像件空蕩蕩的睡袍。露出的半張臉上從耳下生長出奇怪的花紋,已蔓延到臉頰。隔著厚厚雨簾,看上去非常詭異。
&ldo;我說過很快回來。看,現在又見面了。&rdo;他露著的嘴角淡淡一勾,&ldo;不過,這也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咦&d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