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明璃國的情況比起來,川南的受災情況,簡直可以說是天堂了。
“主母,怎麼樣?可還能堅持?”阿秀滿面擔憂的朝慕容久久遞來了水和食物,這一路,別說素來養尊處優的慕容久久,就是從小習武的阿秀,也是吃不消的。
原本紅潤潤的小臉,如今也消瘦了下來。
其實若是以前的慕容久久,這麼一路走來,估計早累趴下了,但自從有了生之力量,每晚都自我洗禮一下,可脫去不少睏乏。
“還能堅持。”
慕容久久點了點頭。
阿秀立刻胯下了臉,“可是奴婢已經堅持不住了。”
“瞧你那點出息,”阿星走過來嘲笑了她一句。
阿秀立刻毫不客氣的反唇道:“人家從來只說真話,哪像你,死要面子活受罪……”
這二人還是本性不改,湊一塊,難免還是要掐上幾句。
“對了主母,既然我們來了川南,要不要先進夜城?”
慕容久久搖頭,“不必了,今晚在就近的一座小城好好休整一夜,明日我們就直接入冬月。”
阿秀點頭,轉而又問:“主母是在擔心秦郡主嗎?”
慕容久久不知所以的搖了搖頭,“其實我這次也不全是為秦毓質來的,我畢竟曾是冬月的人,有些人,有些事,總也是要送一程的。”
若這次不來,怕是以後在沒機會。
阿秀默了聲。
此刻三人正站在一處高高的土坡上,側目望去,發現明璃國的方向,天空似乎依舊還陰鬱著,彷彿有更大的一場暴風雪,在醞釀著,翻轉著。
殊不知,此時此刻的冬月,正處於一片風雲湧動中。
狂烈的寒風,幾乎要將城樓上的旗幟,吹的獵獵嘶鳴。
不知是因為受災的緣故,還是別的什麼,今晚的明璃皇宮,出奇的安靜,靜的只能聽到呼呼的風聲,如鬼哭狼嚎。
帝王的寢殿前,遍地的雪,白日間就已經被清掃乾淨了,但卻耐不住夜裡的寒風,依舊被吹的,打著旋,將地上鋪就了一片凌亂。
太子南宮爵此刻正渾身發抖的站在寢殿的側門,當然,他的發抖不是凍的,而是嚇的。
就算事到臨頭,他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舅舅籃王,居然將他從自己最寵愛的姬妾,被窩裡拉了出來,並且策動自己謀逆篡位?而事實證明,他現在正在篡位。
“舅舅……”
南宮爵做了十幾年太平太子,知道自己資質平庸,甚至想過要自請不做這個太子,反正他也不是什麼有德者,所以他更沒想過,他要篡位。
“哼……”
籃王暗自有些不屑的冷冷一哼,眼角餘光,看了眼膽小如鼠的南宮爵,心道,果真是個扶不起來的爛泥,讓他做了這幾年的太子,也是他的福氣。
不過也幸虧他是個廢物,這樣控制起來才方便的多。
“好了,殿下,今夜只要聽從老臣的全權安排,明日,您便是天子,”籃王幽幽一語,將最後一句話,拉的極長,似乎是有意要誘惑南宮爵,畢竟天下誰人不想坐上那個位置。
但是南宮爵此刻想到的,卻不是龍登九五,而是本能的害怕,“舅舅,我看最近父皇的身體都好多了,我們這樣做……”
“哼,他不過是動用了長生丹而已,他活不了多久,到時候與其便宜了南宮碩,到不若我們一不做二不休……”
原本以為觀星臺塌陷那日,明璃皇會對糾纏不放,卻不想一場大雪緊隨而至,南宮碩與百里煜華相繼離京,這絕對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籃王,一切已經準備好了,今晚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一名禁軍護衛,低聲前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