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是孃的‘雪裡紅’好,還是聰兒的‘神威’好?”四歲的長子坐在他的腳邊仰頭問。
“聰兒、哥哥……好!”坐在他膝上的兩歲女兒手舉著一隻木馬急切地說。
“格格……唧唧……”搖籃裡的嬰兒也不示弱地加入哥哥姊姊與爹爹的談話。
楚天南將腳前的兒子抱到另一條腿上,用雙腳將搖籃挪近,滿意地看著他可愛的孩子們,對長子說:“孃的‘雪裡紅’和聰兒的‘神威’都是好馬,以後爹爹還會給凌兒、春兒準備好馬……”
就在他講得高興時,天雲跑來打斷他。“哥,你還在這裡逗孩子,嫂子又在馴‘黑頭’啦!”
楚天南頭都不回地說:“去告訴你嫂子,她要是不馬上回到這裡來,就休想我帶她去長安!”
“好,我這就去告訴她!”天雲笑著跑開。她知道用這招對付她冥頑不靈的嫂子準行,因為嫂子最想做的事就是下個月隨哥哥送馬進長安。
“爹爹會給你們備好馬。”楚天南繼續對他聰明又乖巧的孩子們說:“等你們能駕馭好馬後,爹爹還會教你們如何替你們的馬找到它的好伴侶……”
他的話再次中斷了,這次打斷他的是一雙纏繞在他頸子上的纖手。
“天南,那你得先教我怎麼找到好伴侶?”她在他的耳邊吐氣如蘭地說,還調皮地輕咬他的耳朵。
楚天南感覺到她緊貼在他背上的酥胸猛烈起伏,知道她是跑著回來的,不由對自己的命令能如此有效的執行感到很滿意。
“孃親──抱!”女兒一看到孃親,立即在爹爹腿上張開了雙臂。
兒子則笑嘻嘻地揚起頭說:“娘又調皮了。”那口氣神態全然是楚天南的翻版。
酈兒從丈夫肩頭伸長雙臂,一手一個揉弄兒女的頭,惹得他們笑鬧不已。
楚天南不讓她分心,立即彎腰將孩子放到地上說:“好啦,聰兒帶妹妹去找賴大娘吃點東西,爹爹要跟娘說話。”
聰兒立即對孃親做了個“我就知道”的眼神,拉起妹妹的手往前頭走,只剩下搖籃裡的嬰兒嘻嘻笑著把玩自個兒的小腳丫。
“看看,兒子就是跟你學的。”酈兒嘟囔著在他臉上又啃又咬。
看著丫鬟牽著孩子的手走開,楚天南才轉過臉,迎上在他頰邊作怪的小嘴。
他這記深吻令酈兒渾身無力,趴在他背上嘟囔:“虧那位高人還說我們是良緣,你這可惡的匪爺、霸爺,害我小命都跑沒了。”
他將她拉到腿上,嚴厲地說:“那是你自找的!我告訴過你不可以馴野馬,你為什麼又不聽話?!”
“我不會有事的。你知道我行……”
“不行!這事免談,否則我一定要重重罰你!”
“天南?”酈兒抱著他眨動著長睫毛。“帶我去長安送馬嘛,我保證以後事事聽你的,還不行嗎?”
她楚楚動人的樣子令楚天南無法狠下心來板起臉,他抱緊她,愛憐地嘆息。“都做孃的人了,還這麼頑劣,不把你帶在身邊我又怎麼能放心呢?”
聽了他的話,酈兒安心了。她知趣地不再提起自己的頑劣,討好地說:“天南,你真是聰明,五年前就知道今日朝廷一定要施行新馬政,養出了最好的晉馬,如今秦王做了皇帝,又向你征馬,你也該順道去祝賀他一下。”
楚天南用嘴唇摩挲著她光潔的額頭,低聲說:“不是我聰明,是事情本來就是這樣發生的……”
三個月前,秦王在“玄武門”兵變中奪取兵權,隨後突厥頡利可汗率精騎十餘萬進犯,京師戒嚴。李淵退位,秦王即位為帝。
為了應付突厥日益嚴重的軍事壓力,李世民根據突厥軍隊的特點,決心加強唐軍騎兵建設,並頒佈施行新的馬政,向晉城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