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部分

,像是不想再提到長沙一樣,眼睛只顧著看車窗外。

“嚯!長沙現在熱得簡直像個火爐一樣!”師傅語氣真切,說得就好像他是剛從長沙來的一樣。

“可不是!”羅亞琳的語氣裡有明顯的不耐煩。

“是第一次來還是第幾次噢?”司機又問。

“初次。”羅亞琳聽了這問話之後,回答的語氣有些惱怒。

“來上海是旅遊還是工作唷?”看見兩個如此巨大的行李箱,還明知故問。

“當然是工作,她還是第一次工作呢。”宦淑道。

“嚯!了不得啦!第一次工作排場就這麼大,前途無量唷——”師傅像是誇讚他的兩位乘客一般,不自覺地拉長了語調。

羅亞琳本就無心聽他閒扯,如今看他的語氣這樣誇張,就更是不想搭理他。她整理了肩膀上的披肩之後,便跟宦淑談論起路旁的建築,本地的美食以及城市的交通建設來。師傅自覺無趣,便自顧自地專心開車。

車到了住所樓下,羅亞琳的臉龐微微色變。周遭的一切太寒酸落魄,她始料未及,或者說,她內心責怪宦淑之前沒有對她袒露實情。其實又何須袒露,宦淑早就告訴了她自己的景況,一個海上漂而已,是她自己一念執著期望太高罷了。

“這個地方處在上海的幾環?內環?中環?還是外環?”羅亞琳聽慣了北京的皇城佈局,也要用這樣的思維和邏輯來問一問此處的地理位置。

“這裡屬於上海的郊區,偏僻破敗,是個堆砌雜物的旮旯。”宦淑提著行李箱往樓梯上走。

羅亞琳語塞,拉起了另一隻行李箱,跟著宦淑走上樓梯。

二人經過樓梯口,林家的房間門敞開著,是吃中午飯的時間。林母正繫著圍裙在門口擇菜,聽見了聲音,便從門口探出頭來,瞥了二人幾眼。

向房東索要的新床,昨天晚上才搬運過來,連夜整理了一番,床面鋪著嶄新的被褥,安靜地放在牆角的一邊。如此一來,房間便顯得更加狹窄了,兩個行李箱立在兩張床之間,連走路都要側著身子才能透過。

“她不愧是頭一次出遠門的人,拎著兩個外觀整潔漂亮的行李箱,箱內的物品卻整理得比狗窩還要凌亂。”宦淑等羅亞琳開啟箱子,便開始把衣物整理進櫥櫃。秋去冬來,氣溫轉寒,為預防感冒生病,出門遠行,原本該多儲備一些毛衣秋褲羽絨服之類禦寒的衣物,但是在羅亞琳那兩大箱的行李裡面,卻大都是春季的衛衣、針織衫和夏季的連衣裙、短袖之類的春夏服裝。

宦淑心內道:舍溫度而求風度——她還以為自己是去南亞或者東南亞過冬呢!羅亞琳累得精疲力竭,躺在床上無所謂地告知宦淑,行李隨便打理一番就行。宦淑蹲下身來,欲重新摺疊行李箱內褶皺的襯裙和短袖,誰知剛把襯裙翻轉過來,便見一撮乳白色的混合體粘附在黑色的布料之上,黑白對比之下,色彩極其耀眼明亮。

原來,羅亞琳刷牙洗臉時擠完牙膏之後,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忘卻了把牙膏蓋完好地蓋上。

晌午的時光,在遠處工地轟隆隆的撞擊聲和敲打聲中靜靜地流淌。深秋的陽光往往悽清卻不失溫暖,金色的一縷縷,穿過老舊的窗楹間投射在還未來得及成活的仙人掌上,活活增添了幾絲生機。綠色的球體吸附著金燦燦的陽光,就連原本不顯眼的銀針也多了幾縷鋒芒。羅亞琳遠道而來,帶到的是極其言簡意賅的訊息,輕描淡寫只幾句,就像在宦淑風起雲湧驚濤駭浪的似潑墨山水畫一般的心湖裡,只留下寥寥幾筆。

她完全可以去投靠其他親戚朋友的,以她父親的關係,全國三十四個省份就算沒有內親外戚三姑六婆的,也可以給她變出個遠房表哥或者有錢乾爹什麼的,還愁“前路無知己”?可她就偏偏來投靠自己了,母親在電話裡不提自己反而對她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