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鈺上回被歹人捉去,回來後休養了半月有餘方穩定了心神。之前好些時日,夜裡都在夢靨,幸好如今已經不再夢靨了。
歐陽小郎說:“阿姐不必擔心了,小弟我已經捉拿了那群歹人的頭目,待將他們的老窩一踹,他們從此便會消失在世間,再也不會出現在阿姐的面前了。”
歐陽鈺笑道:“當真是你捉拿?”
歐陽小郎輕咳一聲:“子都與我親如兄弟,他出了力,亦等於我出了力。昨天倒是多虧了崔氏,若非歹人盯上了她,此回也沒有那麼容易逮住歹人。”
歐陽鈺頷首道:“此回是我連累她了,之前又救了我一命,是該好好地謝一謝她。”說到此處,她又瞅了歐陽小郎一眼,“也不說這個,反倒是你。這次回來洛豐了,便不走了吧?你已年有十六,再過幾年也該討一門親事了。在燕陽城中可有心儀的姑娘?”
歐陽小郎說:“阿姐!好端端吃著飯,怎麼提起這事來了?男子大丈夫頂天立地,就該先立業後成家。”
“好,不說成家,便說立業。阿爹等著你繼承他的衣缽,你卻成日好風雅,我們歐陽家的子嗣莫說你,就連我身為女子,孩提時也被阿爹逼著習武,倒是你溜得快,在燕陽城待了十數年,如今回來了莫不是想通了?要開始繼承阿爹的衣缽了?”
歐陽小郎瞪眼道:“阿姐,你好狡猾,故意引誘我往下跳。”
歐陽鈺微笑道:“既然跳下來了,便將話說清楚免得阿爹日日來說我,阿孃也夜夜來磨我。你打算何時去軍營?大兄與二兄已在軍營裡摸爬打滾數年了。”
歐陽小郎道:“跳下來了,我也要爬上去。阿姐,我還小,這些事不著急。”他又道:“對了,子都今日約了我,我得去赴約了。”
說罷,他腳底抹油似的溜得飛快。
歐陽鈺無奈地搖頭。
當真不知該拿家中的幼弟怎麼辦?興許該娶個媳婦治治他了。
歐陽小郎穿過拱橋,疾步往府門走去。剛離開歐陽府,他就遇上了閔恭。閔恭身後還有一隨從。閔恭說道:“小郎,跟我來。”
兩人到了一偏僻之處。
歐陽小郎詫異地問:“發生何事了?”
閔恭說道:“那人來了洛豐。”
歐陽小郎面色微變,他低聲道:“是巫子謝恆?”
閔恭頷首。
歐陽小郎蹙起眉頭,“上回他去了樊城,斷了殿下的一肢,又去了明州青城,嚇得何公不敢妄動。殿下已是氣得寢食難安。如今來了洛豐,究竟所為何事?”
閔恭說道:“此事我亦摸不透。”
歐陽小郎又道:“先讓人暗中盯梢,洛豐可不是他們謝家的地盤。若敢亂來,就別怪我們歐陽家不客氣了。”
此時,一直跟在兩人身後的隨從開口道:“主公,卑職有一事稟報。”
歐陽小郎問:“歹人的老窩已經踹了?”
“回主公的話,卑職率領弟兄們到達時,發現歹人的老窩早已被清理得一乾二淨,一人不剩,看來是已有人先我們一步。”
“可查出了何人?”
“是謝五郎。”
歐陽小郎眉頭緊蹙。
。
崔府。
崔沁從歐陽家回來後,便有些渾渾噩噩的。方氏問她在茶話會表現得如何,崔沁動動嘴,話音還未出,竟是捂住雙頰哭了起來。
女兒一哭,方氏難免會心疼,溫聲軟語地哄了哄。
崔沁方斷斷續續地說道:“阿孃,崔氏阿錦那野丫頭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她就是想看女兒的笑話。”
方氏輕嘆一聲,不由有些頭疼。
因為沁兒是她在生死關頭轉了一圈才生下來的,是以從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