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勝男也覺得很是疲乏;於是躺下休息。
剛剛打了一個小盹兒;就聽得東南方隱約傳來了划槳的聲音。睜眼看時;東南方的海平線上遠遠地行來了一艘海船。
想想這其實與自己無甚相干;歷勝男於是把眼一閉;決定繼續睡覺。
海船的航線卻正好朝著歷勝男的木筏這邊;所以漸漸地和木筏隔得近了。行海的人目力都頗為不錯;沒一會兒船桅上把風的人就瞧見了這隻木筏;衝著下面大聲嚷嚷起來:“嘿~~海上有隻木筏啊——海上有隻木筏呢——……”
多日的海上航行本就甚為枯燥無味,他剛嚷嚷了兩三遍,船舷上就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眼尖的還遠遠地瞅見了木筏上躺著一個女子。於是大家議論紛紛,開始猜測起關於這個女子和木筏的故事。種種的念頭層出不窮,其中被大部分人所認同的是:這女子靜靜地躺在木筏上一動不動,也許早已死去多時。而且很有可能是被人海葬了,機緣巧合下漂流至此。
人們興奮地聊著這個新鮮的話題,預設著海葬的推測,沒有人有著去救人的想法,海船就這樣慢慢、慢慢地靠近著木筏,也打算這樣慢慢、慢慢地駛走。
人群后突然傳來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船家,靠過去救人啊。幸許她還活著。”眾人回頭觀望,卻見這聲音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發出的。
但見那姑娘眉清目秀,著一件鵝黃色的綺衣,足下一雙純白色的短靴。船掌櫃聽得她喚,連忙的點頭哈腰:“羅小姐,您瞧,那人動也不動的,準是被人海葬的而已。”
“萬一那人沒有死呢?還是遣人去瞧瞧吧,興許她是遭遇海難,然後漂流至此呢?”
“這……”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這個……好吧。黃飛、趙明,你們兩個坐小船下去看看。”
“是,船老大。”人群中兩個人齊聲應和道,轉身就去放船。
待得黃飛、趙明這兩人划著小船慢慢靠近了木筏時,木筏上那原本一直一動不動的那個白衣女子突然飛快地坐起來,轉頭望向他們,將這兩人嚇得不輕。
“我……我們……我們是來救你的。你……你……你不要怕。”
那女子秀美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表情:“應該說,你們自己不要怕吧?”
兩人對望了一眼,吞了口口水:“她怎麼知道的?”
當兩人再轉過頭來看時,原本應當在前方不遠處木筏上的那個女子,已經悄無聲息的立在了船頭,正正的擋在他們眼前。
兩人心下又是一驚,也不敢多問,見她已經上船,當下就掉轉船頭向大船劃去。
小船靠到大船之時,船舷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船掌櫃立在人群中板著老臉發話道:“黃飛,你領她去貨艙歇著。趙明,你去廚房拿些剩下的早點和水給她。”其實,自從發現這個女子真的還活著以來,船掌櫃的臉色就很是不好看了。
一旁的羅小姐又一次發話道:“貨艙怎麼好住人呢?這樣吧,我那間客艙大得緊,讓她同住我一塊兒吧。”她望著歷勝男,那破了很多窟隆的衣衫上和身上,滿是海水乾後留下的白色鹽末,又添一句:“麻煩您去廚房準備些飯菜端到我房裡來,再要一大桶水,讓她沐浴梳洗。”
船掌櫃此時心裡不知把那個羅姓女子罵了多少遍了“他媽的,老子給你面子救了人就不錯了,還要洗澡!洗他娘呢!這大海之上,水他媽的比銀子還貴!”但他臉上卻忍著沒有發作:“羅小姐,這……海上航行這許久了,淡水和食物都所剩無多,突然間添了一個人,還要洗澡,這個……”
“大家一起節省一點吧,沒兩天就可以靠岸了。”
原本安靜的人群,在聽到觸及自身利益的事情時,立馬沸騰起來:“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