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解氣的辦法嗎?我說過了我替你出頭,我非把他搞得身敗名裂,我還要把這事報給媒體,讓全社會的道德法庭審判他!曹虹喋喋不休地念叨,要離也行,拿錢來,精神損失,孩子的用度,一百萬少不少?!……反正你不能隨便離婚,你給我扛住,其他的事我來辦……
這時的管靜竹突然號叫了一聲,那聲音尖利、啼血,如同野獸發出的哀鳴。待曹虹抬起頭時,只見管靜竹面目猙獰,五官變形地衝著她喊道:我有什麼辦法?!我不離婚還能有什麼辦法?!我遇到這種人就是中了六合彩,我能怎麼樣?我能去咬他嗎?我就是要離婚,我永遠也不想再見到他!!
從小玩到大,曹虹還是第一次看見管靜竹失控。在她的印象中,管靜竹是屬於撿到金子不笑家裡著火不驚的那種人。足有三秒鐘的沉寂,曹虹心想還是管靜竹狠,她上前抱住她,哄孩子一樣拍著她的後背:好好好,我們離婚,我們無條件離婚。
隨後,曹虹派她體操隊的小女孩們日夜在端木林父母家的門外守候,終於摸清了端木林的近況:他已經換了一家公司工作;那個叫小唐的人是一個醫院的護士,端木林在跟她同居;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女兒,取名叫端木倚雲;小美人聰明伶俐,一歲多已經什麼話都會說了……
在律師樓籤離婚協議時,端木林不是沒有內疚,也許他沒想到管靜竹會這樣放過他,這讓他感到了自己的過分。人其實都是有自省能力的,他問面色鐵青的曹虹:靜竹她最近……還好嗎……
曹虹不說話,她也不知自己當時怎麼想的,手邊的一杯礦泉水,“譁”的一下潑了過去。她拿起協議書就走,聽見律師在她身後安慰端木林:女人都是這樣的,女人就是不理性……
曹虹把離婚協議書給管靜竹送去,只說了一句我早晚有一天會被你活活氣死。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然而,離婚之後的管靜竹並沒有絲毫解脫的輕鬆感,相反她就是從那時開始急劇消瘦的。
一年很快就過去了,歪歪已經6歲,還是隻知道吃和拉,外加流口水:他吃起東西來你不讓他停止他便可以一直吃下去,他拉起來也是隨時隨地不受控制,換句話說他不知道什麼叫控制,有時候你剛給他換完褲子,他就又拉了,讓人拿他沒一點兒辦法。
葵花是廣西人,她家裡給她定了親,可是她把婚期一拖再拖,因為她知道自己是管靜竹的精神支柱,城裡人是最不經事的。
其實管靜竹心裡也很明白,她應該立刻放葵花回家結婚。你生了傻兒子,憑什麼要別人跟著你一塊兒受罪?可是她又真的害怕葵花離去,那她的世界和歪歪的世界就真的沒有區別了,甚至她比歪歪還要痛苦,因為她清醒。
曹虹給管靜竹出了一個主意。
曹虹說現在歪歪已經是一個客觀存在,而你,管靜竹,你還有你的生活,總不能兩個人捆在一塊兒死吧?管靜竹說曹虹你到底想說什麼?曹虹咬咬牙說我就當這一回惡人吧,我想叫你把歪歪放到鄉下去。靜竹不解說可我在鄉下並沒有親戚啊。曹虹說我當然知道你在鄉下沒有親戚,可你們家不是有一個向日葵嗎?管靜竹說你總是說向日葵,是葵花。曹虹說對,是葵花,我的意思就是叫葵花帶著歪歪回鄉下啊。你想,你每個月給葵花寄錢,那她全家人都不用做了,他們一定覺得挺划算。
曹虹又說:這樣也可以不耽誤葵花結婚,而她又是個好人。你碰上端木林是中六合彩,難道碰上葵花不是中六合彩嗎?只有她這樣的人你才能把歪歪託付出去是不是?換個人你想都不敢想是不是?也不放心是不是?
曹虹還說:歪歪再好,也有端木林的一半血統,你看他那個樣子,還用做DNA嗎?簡直像一個模子里扣出來的兩個五仁月餅,當初你要是聽我的跟端木林打官司,非讓他賠得傾家蕩產不可。現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