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也別太過高興了,雖然我的功法突破這和胭脂墨稍有關係,但並不是誰都可以模擬的。何況我能那一重的突破主要還是我勤練流衫翩舞的結果,旅途的風景實在有些悶的,”溫文狠狠地擊碎了他的美夢。
“所以,你練刀習武的態度要向我看齊,聽到沒有聽到沒有……”溫文隨口補充道,完全是即興忽悠的咧齒大笑樣兒。
“溫家大小姐教訓的極是,但我還是想聽聽你剛才所說的稍有關係。”李虛毅並不放棄,但臉上的神采卻已暗淡下來。
“聽我娘說,江湖中的某些兵刃能濡染千奇百怪的高妙氣息,如果這些兵刃的後繼者與這種特殊氣息有感應的話,這些兵刃就能內化和推助後繼者的內元功法,不過其效用微乎其微的,具體要看是什麼兵刃了。
而我的胭脂墨是個中的變態,反正,就是我也說不清楚的東西就是啦。其實,你相信我的這套還不如去弄本內元功法的秘籍去修習看看,咦,我哥就要走到那邊的黃色符印那裡了,我們不能再繼續磨嘰下去了,趕緊跟上。”溫文眼角的餘光漸往溫格方向頓轉,話盡更是鶯聲嬌句的落墜。
李虛毅收起本就多餘的希望,數步連追之後,將手中血痕未乾的龍環短劍往身旁的土壁隨意蹭去,就是這麼風輕雲淡的擦蹭,忽然落響連片的機弩連動聲音。
蒼黃符印之內的區域盡數下陷過去,彷彿原來就是中空的,這種落墜的勢頭就像猝不及防的暗刀從背後捅來,眼見是巨大的危險卻難以逃避地被籠闊在內。
“剛才那個蒼黃符印的線痕比較淡,但是它所在之內也不過是以尺畫圓的寸地,竟然如此巧合地將我們這三個毛頭小子給坑殺進去了,悲壯還是悲哀?”李虛毅腦海中電閃雷鳴徹響著放大縮小的“悲”字。
而溫文和溫格更是沒有反應過來地軀體狂震,這下墜之所彷彿光暗無垠得讓人失去合理想象的興趣,就此夜天風急地失重了頗久之後,那種睜眼猶暗的感覺持續到一定深度後。
混亂風聲中似乎還有血鴉扇翅撲騰的呱哇聲,它越是掙扎反倒越是被深鑿成壁的周邊所回撞過來,而上飛則之前乍開的符印已經翻快非常地輕闔關上了。
溫文的抽搐尖叫宛若針扎把刺破整個洞壁,其實溫格也害怕得想要用某些意念去遮擋這種怯懦,但他只是把手牢牢地臂纏在李虛毅身上,不知為何,他能感受到李虛毅身上獨有的極淡氣華,從始至終就安靜得不像是身處險境。
第036章 刑天遺壁
也不知從哪裡鑽射出一抹幽白的光芒,像瞬間的希望鋪展開來,李虛毅下視之間更有些驚異地看到,幽碧清好的洞池正微有流淌地向著一道縫阻裡擠去,隱約有綠茵軟碧的蒿草叢刺出尖長葉片。
砰然轟落的墜勢在洞池裡激盪去翻天浪花,除了與池水相觸的面積讓人灼熱生疼以外,三人跌到水底之後更是頗為熟練地展腿開臂地往下輕點,整個人就順著水花浮升上來。
氣喘連連地將額髮上的水珠盡數撩去,李虛毅扭轉側頭一番環視後語含希望道:“我剛才看過了,在我們身後是一道奇險無比的絕壁,池水可深流下去,但是我看水流下流得極為纖細,下面指不定不是江池,而更像是瘦石嶙峋的堅硬實地。
而我們邊側本就被壁立插天的岩石跟重堵起來了,溼滑難攀之下更別說藉此上去到那個蒼黃符印口了。所以,我們眼下其實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攀上前面的那一方狹長的長平石塊,興許一直前走能走出這個奇怪地方。”
“那看來我們地游到那邊去試試了。不得不說的就是,沿路以來你倆的乾糧都是帶在我身上的,我入洞之前還計算過的,省吃少用到撐死地步也只夠兩天兩夜,因此,時間對我們來說也很關鍵。”溫格牙關張合之下,已是精疲力竭的虛弱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