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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尹居樓高七層,上面四層並不是用竹木搭建,而是採用了全新的青岡石層層堆砌,其間還請來了京師中最富聲名的師父前來設計,一切佈局,盡是舉重若輕,因此奔潰下墜之後,非死即傷。
三劍連發,便似烈火燒野般瞬過,人形大小的破口即刻呈現開來,硝煙四漫中的唯一光亮,李虛毅迴轉過來,剛想指揮眾人往那個邊口前進,哪知許鴦亦運功脫力地往下跌去,他只能飛身扶住。
“你的臉怎麼一下子變得比屁股還紅啊,跟先前冤枉起我來,完全是兩種風格呢。”李虛毅隨口調侃道,許鴦亦聽後馬上嬌嗔地瞪了他一眼,碎碎叨叨地念著她自己方能聽清的喃語。
若非腳麻無力,她才不會聽而默受呢,恰在此時,李虛毅俯下身形道:“實在不行就別硬撐了,來,趴到我肩上,我揹你。”
許鴦亦道:“哼,要你管。”話雖如此,她還是極乖巧地趴在了李虛毅背上,就像是一隻受傷的毛絨兔子,魂煙的氣息似是達到了最高的灼點,許多浸身火煙中的人因為特製浮毒的關係,差點都自燒起來。
唐敏皓的頭髮盡皆過火,領著莫紗如等一干宿主走到豁口,暗天下的崖地深不可見地,又一塊碩大的青岡石在身後砸下,她忍不住側問道:“怎麼辦?”
李虛毅用手指在口中吹響出一個嗚咽之音,那是他與皇族夜斑鳥聯絡的暗號,待看到一剪飛羽從九天之上翱翔而來,他旁若無人地指揮道:
“這夜斑鳥尚且年幼,只能載動三人半,而我必須在前駕馭,所以,以女士為先,兩人一組排列,我在落地後會很快回返救援的,眾位不必擔憂。”
他將那柄仙刃往褲腰線上一插,稍將許鴦亦貼得更緊些,宛若猿人一般往空中奔跳過去,夜斑鳥及時將其接住,唐敏皓還在與莫紗如謙讓著誰先誰後,恰被後者一推,也到了夜斑鳥翎羽聚湊的背上。
李虛毅從伊尹居的北面繞前過去,發現其下的亂鬥,早像春事過後的荼蘼花謝,到處都是蕭易水指揮下的張文表兵馬,名劍城眾多被誤導的弟子也不在少數。
自然,零落的煙蔓處,還有章冠雲等人以一擋十的群鬥,至於本該圍定引援的穹蒼殿人員卻是別無所見,好容易逮到王六,他便飛快地將周行逢之子周保權給塞了過去,對於周行逢之死,李虛毅多少有些歉疚。
但花幽筱之蠱毒又不可不除。所以,他在日後知道趙匡胤趁著周行逢身死,以假途滅虢之計平了荊南和湖南,仍舊不覺得憾恨非常。江山美人,縱使是覆滅了片城,又如何比得上戀人一笑。
藉著夜斑鳥收翅落停的剎那,唐敏皓也是極快地往一側洞墟中掩去,而許鴦亦更像是受到了驚嚇,原本率真可人的眼神緊逼著,徒留呵氣如縷的香氣,還正對著李虛毅的後頸。
張宇和王宙似是目力超群,刀斧連揮並斬,以極為兇橫的招式護住許鴦亦,單刀劈殺,碾過列陣便似尋常吃飯,斧頭翻轉,破開敵軍門面,簡直是恣意妄為,唯一不足的是,他們只有兩人,對方足有兩三百人,邊擋邊退。
又一呼嘯聲起,李虛毅已經隨同星辰,更到了搖搖欲墜的鐵精牢籠之口,這次他所帶走的是莫紗如和八宿主凝煙,但是他剛飄身到南面,蕭易水已經駕馭著赤焰鳥前來叫陣了。
他陰聲桀驁道:“姓李的,你自己大難不死也就罷了,還要破壞我師父的大計,就別怪我不念同門之情了。其實,你將他們救了也沒用,煉製劍魂的浮毒滲入已深,可沒那麼容易逼出來。”
李虛毅冷哼一聲道:“既是如此,我們也不用廢話了,先讓你嚐嚐我這仙刃的厲害!”他還沒抽拔出劍,此劍如同心有靈犀般,倏然飛握在了他的手中。
仙傲逆鱗氣瞬間貫徹,以詩仙酒印為本體鑄造的神劍之柄,頓時騰耀出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