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跌倒。
“簡直不知死活,”此人將腰身回彎過來,“我後衣被弄溼了,都沒人管麼?這還是我趙家的天下麼?”
李虛毅眼見著白衣侯被那兩指點穴得一動不動,兼之這人以趙姓自居,想必是皇族弟子,當下就倏然欺步過去,藉著壯實身軀,反讓對方連退數步,但其拔劍出鞘的氣華卻極為驚豔。
“年輕人,別太囂張,是你家老爺子冒失在先。”從那公子哥旁邊別走出一位圓臉高個的老者,他的髯須披垂頗長,滿臉英相,年紀不過四十出頭,身體雄健,光這腰身樣板,便是習武的絕佳材質。
李虛毅輕哼一聲道:“你怎麼不說是你們走路不看呢?”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錦衣綢緞的那年輕人似曾見過,就像是他偶然見了招式要問出處一般。
那少年斜顧了李虛毅一眼,並不多說什麼,只與身邊的那位老者一起走到了幽窗前淡淡品茶,嘮嗑的都是些江山雄秀,而老者往往答非所問地與之說著武林掌故。
李虛毅見這年輕人器宇軒昂,身手又極為俊秀,就多看了幾眼。卻見此人頭上垂攏的金絡線將玉冠遮垂得極好,一綹微蘸著金黃色的髮絲就此下撫,而疏眉便如劍峰抽拔。
鼻子梁高、齒如玉漱等誇詞,在這丰神俊朗的容貌中倒顯得無處落綴,但,他的一雙精眸宛若群峰之巔的那一抹亮光,破曉而來,點燃所有的陽光。
男人見了,即便排隊也要結交,女子見了,傾慕的眼神再也挪不去了。就算是古代四大美男之一的蘭陵王見再世,恐怕也要落荒而逃,是以,當他坐定後,客棧內的聚焦點並不是李巖與莫離兮的對戰,而全在此人。
如果非要以英俊來劃分檔次,那麼,天下共分兩檔,此人是一檔,其他人是另外一檔。就是李虛毅自己都不得不承認,這人的容顏妖而不媚、正而不失、威而不烈,說話聲更像是有香屑在空中飄浮著。
“這也太帥了!這傢伙真該蒙面出現,不然,我們算是白活了。”錢恨費吞吐著舌頭恨恨說道,彷彿全身的毛孔,都在宣揚著他**裸的嫉妒。
如果他所看過的畫像無所不備,但投放到眼前,也不可能如此完美。五百年來最英俊的男子幾乎不用多想,李虛毅桌前五人的意見全部都統一到了一起。
那一年輕男子似是察覺到了在場眾人的失色,眉頭略微皺起,可這似愁非愁的模樣,又是讓櫃檯邊的數位女丫鬟一同尖叫起來,手上的茶盞菜碟連丟了無數,最重要的是建隆客棧的老闆娘都垂涎得失了身位。
那可是四十歲的中年的婦女啊!!這就是老少通殺?但這年輕男子的氣質妙在絕倫,似近又遠,有不蘸凡俗的煙塵氣,又隱然帶有富貴氣,舉止成熟而笑顰年輕李虛毅竟覺得自己一下子變得卑微起來!
要知道,他的自尊心極強,為人向來孤傲。初踏武道時,他便睥睨青塵子這等絕世高手,在外形方面,雖然不覺得自己媲美古人,但溫文在無意中也曾聊到,他具有項羽那種勇冠、霸氣的特質。
當年在離開秦淮豔會時,可是有一大幫的王侯少女紛紛寄函的,個個許以各種優厚條件,所為的就是要與他成親,不過,這些都被趙無痕推掉了,溫文又壓著不讓多提,傷重療養的李虛毅竟是無從所知。
所以之前在聽聞那個神秘女子的表白,他總存有一些恍惚的印記,但對自己的魅力向來不疑。可是,他面對這年輕男子,連僅存自傲個性都暫時被淹沒了,又像是錦旗偃伏了。
李虛毅很快重振起來,而金勇卻在此時開口道:“公子,那麼多人看著你,你現在應該聽信我所說的話了吧,在臉上稍微偽裝或者蘸帶一顆痣,就不會譁然驚眾了。”
這口吻雖說有倨傲成分,但無疑是在說自己的,李虛毅剛要回答,另一邊的金振遠卻以另一種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