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二來在竇安平的私通韃子的秘密已經給揭破之後,也是暗暗悔意,不敢公然助他了。那幾個糊塗的頭目平日是給竇安平用小恩小惠籠絡的,但此時見眾人噤若寒蟬,又見竇安平對自己的把兄弟也能下得辣手,仔細一想,也覺得給竇安平陪葬實是不值,於是一個個的在他跟前溜走。
竇安平面如士色,顫聲說道:“白老英雄,捨己如斯,我也不敢說什麼有福同享,有禍同當的話了。我死不足惜,但若是任憑他們得逞,只怕江湖上的朋友會笑話白老英雄是怕了孟少剛!”
白萬雄明知他是出言挑撥,想利用自己來替他抵擋強敵,可是也不能不硬著頭皮站了出來。
原來白萬雄與竇安平乃是一丘之貉,彼此都是走了陽天雷的門路,準備見風使舵,賣國求榮的。竇安平說的那幾句話隱隱含有威脅之意,其實就是向白萬雄暗示:“我們說好了有福同享,有禍同當,你若想置身事外,我就只好和盤托出了。”白萬雄有把柄捏在竇安平的手裡,是以明知他的用意,也只好硬著頭皮,挺身而出。
不過白萬雄也是老奸巨滑之輩,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便即說道:“孟大俠是當今第一劍術高手,白某頗有自知之明,即使白某氣力充沛,也決計不是孟大俠的對手。不過竇寨主既然這麼說了,我若不向孟大俠請教,懦夫之誚,更是難堪。好在敗在孟大俠手裡也是雖敗猶榮,孟大俠你就劃出道兒來吧。”
這番說話說得十分得體,一面是表示不敢與孟少剛為敵,一面也暗示了自己是已經惡鬥了一場,氣力不加的。試想以孟少剛的身份,如何還能與他比拼?
不出所料,孟少剛果然說道:“白萬雄,我已經說得十分清楚,你竟然還是不分黑白,給竇安平作陪葬麼?”
白萬雄道:“江湖上以義氣為先,我不管你說的是什麼道理,我只知為朋友不惜兩肋插刀,即使是三刀六洞,決不皺眉。”
孟少剛道:“你既然定要和我比試,我卻要贏得你心服口服才行。你今日既然氣力不加,我可以許你改期再比。”
孟少剛這話已有放過白萬雄之意,可是白萬雄在竇安平威脅之下,卻不能捨棄了他,獨自脫身,只好再冒個險,說道:“我和竇寨主是休慼與共,決不自求倖免的,你要改期再比也行,但今日你們也不能和竇寨主動手了。”
孟少剛疑心頓起,心裡想道:“白萬雄似乎不是個很重義氣的人,為何他卻誓死要為竇安平賣命?”不過因為沒有確切的證據,卻還不敢斷定他就是和竇安平一樣的賣國求榮,因此一時之間也就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和他動手了。
孟少剛正自躊躇,李思南已是忍不住說道:“割雞焉用牛刀,孟大俠不願佔你便宜,我來和你比試!”
白萬雄道:“我本來不願和小輩比試,不過你是綠林盟主,和你比試,也不算辱沒我的身份。但不知孟大俠之意如何?”
孟少剛深知李思南的本領,心裡想道:“白萬雄已經鬥了一場,思南料不至於敗在他的手裡,不過只怕也沒有把握勝他。”孟少剛沉吟未語,李思南已先說道:“笑話,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以孟大俠的身份,他還會暗算你不成?”孟少剛聽李思南的口氣,倒似乎是頗有把握。
李思南既然這樣說了,孟少剛只好說道:“有李盟主來發落你,我當然是不屑再管你了。”
白萬雄正是巴不得孟少剛有這句說話,心裡自思:“只要他袖手旁觀,難道我還打不過一個後生小子?”當下大喜說道:“好,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若輸了,任憑你們處置。但李盟主,倘若是你輸了,那又如何?”李思南冷笑逼:“隨便你劃出道兒,我輸了,決不反悔!”
白萬雄道:“好,倘若是你輸了,這飛龍山的事情,就不許你來插手了。請你們馬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