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老大冷笑道:“你懂得什麼?我這是唆使兩虎相鬥的妙計。對我們有大大的好處。”
祝老三道:“此話怎說?”祝老二說道:“三弟,大哥的意思你還不懂?”祝老三雙眼一瞪,傻虎虎地說道:“不懂!”
祝老二道:“黑石道人在黑道上搶了我們不少的買賣,這醜漢子找著了他,兩虎相鬥,必有一傷。若果是傷了醜漢子,等於是黑石道人替我們報了仇。傷了黑石道人呢,對我們也不是沒有好處!嘿嘿,哈哈!這你可懂了吧?”
祝老三睜大了眼睛,半晌說道:“懂了,懂了!你們這是借刀殺人之計,但這樣的用心不是太惡毒了嗎?”
祝老大哈哈笑道:“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幹我們這一行的,難道還想做正人君子?”
原來黑石道人的潑風刀法乃是武林一絕,祝老大猜準了谷涵虛為了要救嚴烷,必定是馬不停蹄的日夜起路,谷涵虛的體力消耗之後,和黑石道人相鬥,鹿死誰手,就難以預料了。祝老大盼望的最好是兩敗俱傷,所以他才把黑石道人的行蹤告訴谷涵虛的。
谷涵虛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騎了白千勝那匹駿馬,馬不停蹄的一路追蹤。除了吃飯和向途人打聽之外,一天兩晚,連瞌睡都沒打過,更莫說躺下來歇息了。
谷涵虛身上有幾十兩從成莊主那裡拿來的碎銀子,是以他的相貌雖然兇惡,但因出手豪闊,一路上向人打聽,卻是人人都樂意把所知的訊息告訴他。
第三天早上,他已到了距離飛龍山只有五六十里的一個地方。路旁茶館的主人告訴他,說是看見一輛騾車經過,駕車的正是一個道士。至於車上有沒有女子,他就不知道了。
谷涵虛得到了確實的訊息,精神陡振,按照茶館主人指點的方向去追。這天早上,剛剛下過一場雨,路上的蹄痕軌跡,十分清晰,等於是給他引路。
谷涵虛跟著騾車軌跡,到了一座林邊,不見車跡,頗為詫異,心裡想道:“怎的這個惡道把騾車駕到林中去了,難道他竟敢心懷不軌,意圖非禮麼?”
祝老三雖然一再和他說過黑石道人並不是採花賊,但谷涵虛卻怎敢完全相信了他的說話?
谷涵虛策馬入林,心頭卜卜亂跳。就可以見著嚴烷了,這次該會見她了吧?哼、哼!那惡道若敢動她一根毫髮,我非將他碎石萬段不可。
不錯,騾車中的那個女子的確是嚴烷,但事情的變化卻大大出乎谷涵虛的意料之外。
按下谷涵虛暫且不表,且說嚴烷的遭遇。
嚴烷離家之後,到處打聽谷涵虛的下落,不覺過了三年,踏遍江南,仍是得不到谷涵虛的訊息。
嚴烷忽地想起谷涵虛曾經對她說過自己的身世,是從北方逃來的難民。“或許他已經回老家去了。”嚴烷在江南找不著谷涵虛,於是便渡過長江,到北方來繼續找尋。
不料這一天在冀北道上遇上了黑石道人,給黑石道人用會噴迷香的暗器擒了。醒來之時,發現自己已在一輛騾車之中。
黑石道人所用的那種迷香有酥筋軟骨之能,嚴烷醒了過來,手足雖然能夠動彈,氣力卻使不出,不過身體並無異狀,嚴烷這才稍微放心。
嚴烷又驚又氣,醒了過來,對黑石道人破口大罵,心裡想道:“我寧願給他一刀殺了,決不能受他折辱!”
不料黑石道人卻不動氣,揭開了車簾,說道:“你醒來了麼?”嚴烷罵道:“臭道士,你要怎樣?”
黑石道人笑道:“沒什麼,請你吃兩個饅頭。你已經睡了一天,沒有吃過東西,現在醒來,想必亦已餓了。”
果然黑石道人拋進兩個饅頭,連手指都沒有碰她一下。
嚴烷怔了一怔,罵道:“賊道,你為什麼不把我殺了!我告訴你,我是川西大俠嚴聲濤的女兒,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