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林翩翩慘叫起來,但雙腳的速度卻越來越快。
一瞬間,大家都想起了起先被人設支設的恐懼。
眼見林翩翩越走越遠,章遲急忙伸手去拉,他抬眼剛好看到對面迎親的隊伍,那幾個早已死去的新娘臉上還留存著紙人面容般的妝容,頂著頭頂慘白的月光和身後冰冷的河水,甚至還能看到血紅色的嘴角微微上翹,在寂靜的眼裡格外滲人。
林翩翩早已被嚇破了膽,許甜意更加不敢上前,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章遲疾走幾步,好不容易拉到林翩翩的手臂,正當他以為可以鬆口氣的時候,卻發現林翩翩又往前走了幾步,然後慘叫起來:「不行了,我的胳膊要斷了!」
她的雙腳一直都是被某種力量控制住往前,又被章遲這樣往後面拉,整個人被兩股力量撕扯,林翩翩快要被疼瘋了。
章遲被她臉上痛苦的表情嚇得鬆了手,他下意識地向秦竹到求救:「怎麼辦?」
如果讓他眼睜睜地看著林翩翩走向死亡,他確實很難做到。
秦竹到還是一副老樣子,只是聽到章遲的求救後輕輕地嘆息一聲:「這就是你……」
章遲不明所以,隨後就看到秦竹到拉著河神的身軀往前走了幾步,在越過林翩翩後,拉著河神的手臂往前面奮力一甩。夜空下,人魚尾巴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然後就是「撲通」一聲入水的聲音。
章遲愣住,清俊的臉上閃過愕然。
但秦竹到沒有給大家反應時間,在章遲後知後覺地感嘆他的臂力的同時,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朝他伸出一隻手:「想知道一切嗎?就跟我來。」
他往常冷漠的眼睛裡閃爍著細碎的月光,像是謎底被揭開前的保護層即將破裂。
像是被蠱惑了一樣,章遲什麼都沒問,而是重重地點點頭:「嗯。」
秦竹到笑了起來,在掌心感受到一陣溫暖時,他好心情地朝其他人說道:「你們可以回去了。」接著,他拉著章遲的手朝轎子邊奔跑。
奔跑帶起來的風從耳邊吹過,章遲感覺自己彷彿遮蔽了周圍的感知,自然也沒聽到許甜意的驚呼。明明這一切格外匪夷所思,可確實像被宿命牽引,任由著秦竹到拉著他跑。
在跳入轎子前,章遲忍不住朝後面看了一眼,後面的時空出現了扭曲,他沒來得及看清三人臉上的表情,就看見他們在一瞬間脫離了這個世界。
冰冷的河水包圍了他,可章遲卻並沒有感受到呼吸難受。他睜開眼,就看見秦竹到正在目光炯炯地看著他。
章遲在他的眼裡看到了一身紅衣的自己。
時間像是過了很久,又像是才過了幾秒,腦海里那些被塵封許久的畫面被開啟,露出了他人生本來的面目。
原來,他才是這個世界所謂的神。
難怪鎮長一直都沒出現,原來這一切都是秦竹到為了喚醒他回憶所做的。因為只有當他自己心甘情願步入這個無限遊戲世界,才能來到這個自己原先所處的世界。
他沒有妹妹,這是為了給他虛構的人生找到一個必須的執念才被構造出來的事件。
一切謎底就這樣猝不及防地解開了。
秦竹到是無限遊戲世界最初的任務者,也是活到後面的人之一。但這個在眾多工者口中足以稱神的人,卻在「新嫁娘」這個無限世界中愛上了這裡的「神」。
神是無欲無求的,只是支撐著這個世界的運轉。他高高在上,永遠波瀾不驚。
褻瀆神,是秦竹到內心最渴望的。於是,這個經歷過許多無限世界的人,利用各種辦法進入同一個世界,直到這個世界再也承受不住即將崩潰。
他修改了「新嫁娘」這個世界,把這個世界本來神拉下神壇,讓他進入現實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