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林翩翩陷入囫圇的境況就以這種奇怪的發展而結束,章遲總覺得這一切太過簡單順利,像是冥冥之中本人安排的一樣。
事到如今,至少把林翩翩救出了,這對他們的下一步計劃有用。
感受到安全後,林翩翩慢慢地坐了起來,淚痕還掛在她的眼角,她臉上還殘留著驚慌,顯然剛才被嚇得不清。
兩人也沒什麼憐香惜玉的心思,一起走到已經不動的趙海濤身邊,秦竹到已經蹲下來仔細觀察。
「你看出什麼了嗎?」章遲收好廚刀,站在一旁好奇地問。
秦竹到用短刀在趙海濤身上戳來戳去,像是在檢查。章遲倒也不急,看著他的動作,突然問了一句:「你本來的職業是什麼?看起來挺專業的。」
秦竹到的動作一滯,抬頭看著他。章遲被他看得有點尷尬,暗想自己是不是問到什麼不該問的,暗罵自己嘴快,只得回個他一個呆愣愣的笑來。
只是沒想到重新低頭的秦竹到還是回答了:「嗯,總歸也是跟死人打交道。」他知道章遲疑惑,但有些事並不是訴之於口,只得接著說,「趙海濤產生了異變,他現在已經不是人了。」
章遲看著地上趙海濤臉上不忍直視的妝容,問了一句:「他變成紙人了?」
秦竹到失笑地搖搖頭:「那到也不是,他本來是人,應該是意識被侵入。你可以理解為他被某種東西控制住,失去了本我意識,軀體還在,但是屬於他的靈魂已經消失。」
「哦,明白。」章遲看了眼林翩翩,問,「他是為你而死的吧?」
林翩翩下意識地就要否認,只是在觸及到那雙淺琥珀色眼眸時那些準備好的說辭突然就說不出口。
不過她的沉默算是預設了這一切,章遲不知該說趙海濤可憐,還是說林翩翩可恨。但轉念一想,每個人的背後都有自己的故事,他看到的或許只是最為簡易的一面。他不是聖人,也做不到站在任何一個位置上去指責他們。
就當是剛才沒問吧。
趙海濤自然是救不活,但活著的人還要繼續完成任務才能活下去。
「從這兩天的情形來看,紙人並不具備攻擊行為,當然,這也可能是它們沒打算攻擊我們,畢竟樣例太少,並不能直接推斷為結果。」等秦竹到看完現場,章遲也開始總結。
這個宅子的格局確實跟他們昨晚住的宅子一樣,想必是趙海濤在林翩翩的示意下,也去按照秦竹到說的辦法想獲取宅子的使用權,成為這裡的主人。唯一不同的是,秦竹到當時成功了,而趙海濤顯然是失敗。
章遲沒有時間唏噓,因為過了今天白天,晚上月亮一出,那些死去的新嫁娘會再回來。前兩次的回歸沒有出事,並不代表今晚不會出事。
最可怕的事情永遠都不是連續不斷的災難,而是當你放鬆警惕時,敵人突然給你致命一擊。章遲有種感覺,今晚將不會是平凡的一夜,哪怕他們縮在秦竹到的宅子裡不出來。
留著他們的時間不多,章遲有了一種緊迫的感覺。
「不用怕。」秦竹到直起身,見他面色不好,以為他是害怕今晚的危險。
被他誤會,章遲下意識地繃緊臉皮,搖搖頭:「我沒有害怕。」
秦竹到還是一臉冷漠的表情,但章遲現在能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他的情緒變動。例如,他現在的回答「哦」,意思就是他以為自己在佯裝堅強。
時間不多,章遲不想跟他討論怕還是不怕,跟那種心中不祥不安的感覺相比,這些都是次要的。
「謝謝你們救了我,有什麼需求就儘快說吧。」林翩翩慢慢地站起來,整理了一下儀容,語氣放得很恭敬。
章遲倒也不客氣,直接說道:「跟我們去鎮長家,打聽一些事情。」
鎮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