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身在我面前宣判的醫者······
當年,他是否這樣說:“我很抱歉,沒能挽救那個小生命,也很抱歉,作為一個醫生必須親口告訴你······你永遠失去了做媽媽的權利。”
人們常說腦細胞的死亡隨即而來的便是失去一部分的記憶,可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了,我居然還把這種痛苦記得一字不落。是不是,我該試著去自由落體,然後······頭先落地。
“萬子衿,你還在嗎?”章緩緩終於開始對我叫喚。
“在呢!”我頓時冷靜了,靜得毫無傷心過的痕跡。“兒子贏了,還是女兒贏了?”
章緩緩嘿嘿地笑著,“我希望我先生個兒子,然後你生個女兒,那樣我兒子就可以娶你女兒了。不然,我先生個女兒,你生個兒子,我女兒就比你兒子大了。”
我窒息的痠疼,等不及的撇開話題,說:“那我那天給你寄的那些西梅、烏梅、酸梅什麼的,不是寄對了。”
“不夠酸。”
聞言,我不禁嘆了口氣,“唉,你兒子真可憐,從小寒酸。”
“什麼意思啊?”
“因為你吃酸的,他在你肚子裡就含酸啊!”
章緩緩:“······”
☆、第十八章 他的來電 第10天
2015。2.18 第十天
大年三十。
在我的記憶裡,爸爸還在世時我是最喜歡正月初一的。因為每年正月初一,爸爸都不會讓我們幹活,還能吃盡好吃的。可喜歡的同時,我也是最討厭正月初一的。因為每年的正月初一前一天是最忙最忙的時候,爸爸媽媽會做一桌子的菜,幫不上什麼忙的我只能洗洗菜。而每次洗完菜我的手就會變成冷凍過的臘腸,那種痛苦若是再沉重一點,我真是連剁手的心都有了。
媽媽早早的起來準備各種肉類,各種蔬菜,各種配料,姐姐抱著小侄子突擊我的房間,然後慫恿小侄子各種方式破壞我的美夢。當時,我只有一個念頭形容他們——
容嬤嬤和她的兒子!
沒辦法,雙拳難敵四手,我只好憋著屈辱屈服在他們的淫威之下。好在現在的生活條件,就算是洗上一天的菜,也已經不會讓我產生什麼剁手的想法。
媽媽不停的忙碌著,姐姐在邊上幫忙,我就一邊本著“不乾不淨吃了沒病”的宗旨洗著各式各樣的蔬菜,一邊逗著小侄子。真希望,此刻的他能巴著我陪他玩,不陪他就哭的撕心裂肺。那樣,我就可以脫離家務活的苦海。雖然,想法不是很純真,但是,我有一顆善良的心。
我怕我再洗下去,要事先偷偷的給今天來我家吃飯的一群人吃粒止瀉藥。
手機在桌上很適當的響了起來,我興奮地起身,差點踢翻了臉盆。一看到螢幕上顯耀的三個字母,FYY。我的心情開始變得出奇的晴朗。
以至於接起來時的招呼都變得特別的傻逼。“喂,你好。”
我居然對付允晏說,你好?
電話那頭也是一愣,然後問道:“請問我打的是159*****855嗎?”
我白眼一翻,“是我。”
付允晏又是一愣。“萬子衿,脫胎換骨啦?”
“你再不打來,我就得脫層皮了。”
“你在幹嘛?”
我目光四處繞了一圈,然後停留在了廚房的位置,“在和我媽媽燒菜。”這樣說,是不是可以在付允晏的印象裡新增幾分附加分呢?
結果,對方很不留情地笑道:“你也會燒菜?”
我可以說,這絕對不是問句,而是肯定疑問句。
既然如此,如何裝逼。我只好凜然坦白,“我在洗菜。”
“你別逼我全程用疑問句,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