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為了年獸吃人這件事吧!”他輕而易舉的道破晴兒的心思,讓她的臉上浮現些許的難堪。
“那麼如果說,我告訴你,其實這世界上壓根沒有年獸這種怪物的存在呢?你是否就會立刻離開?”
他觀察晴兒已經很久了,在她那絕美的臉龐上總是看不到一絲笑容,這點發現讓他清楚的知道她的不快樂。
本來隱瞞自己的身份,只是覺得有趣,希望她能留下來,或許能夠打動他大哥那顆冷然的心房。
可是看著他們一個當沒晴兒這個人的存在,一個又整日鬱鬱寡歡,年昕舜終於決定應該由他來打破這樣的僵局。
“這怎麼可能?明明那日喜轎上山時,轎伕們驚惶的喊著‘年獸來了’的話語,二叔又何必騙我呢?”
“傻瓜,世人愚昧,並不代表你也必須愚昧。”年昕舜意有所指的說道,然後突然回過頭,雙手不住的往臉上摸去,再回過頭來時,映入晴兒眼簾的景象,顯些讓她失聲尖叫起來。
原本面如冠玉的臉孔,此時成了十足十的惡鬼,不但有著一張血盆大口,那銳利的尖牙,彷彿時時刻刻都想啃人骨血,他……他不是人,是年獸!
“你……你……”受不了年昕舜這樣巨大的轉變,晴兒纖細的手顫巍巍的指著他,另一隻手則緊緊的捂住胸口,像是不能接受眼前的景象。
“這就是你們口中的年獸。”年昕舜話一說完,隨即伸手拿下方才被他覆在臉上的猙擰面具,他又重新回覆面如冠玉般的俊帥模樣。“知道了嗎?”
晴兒不笨,很快的就猜到年昕舜所要傳遞給她的訊息,她輕拍了拍激烈跳動的心房,然後才吶吶的說:“你的意思是壓根沒有年這種怪獸的存在?”
“沒錯,其實年一向是我們這族的族名,我們年族人其實不過是一群具有特殊體質的人,除了天生懼怕紅色、爆竹和火光之外,與山下的漢族人並沒有什麼兩樣。”是世人愚昧,他們才不是獸!
“那……年獸的傳言又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你們下山擾民的話,為什麼我必須被迫以祭品之姿被人抬上山來。”
雖然很難相信自己一向認為的東西被徹底的推翻,可是年昕舜那清澄元偽的眸光卻又讓她不得不相信。
“我不認為你會想要知道。”年昕舜搖搖頭,並不想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告訴晴兒。
經過幾日來的相處,他深知晴兒是一個心腸柔軟的女人,如果她知道她之所以被抬上山來,只不過是因為她二孃的憎惡,那麼只怕她會很傷心。
但晴兒是一個心思何等聰慧的女人,輕易的從年昕舜的迴避中猜測出事情的真相。“是我二孃吧?”
晴兒的猜測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二孃一向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這她不是不知道,所以會做這種事的,除了二孃以外也不會有別人了。
但對於她願意花那麼多的心力去扇動鎮民的不安,晴兒只覺得寒心,她自問自從姨娘進門後,她對她並沒有一絲絲的不尊敬,為何她還要這樣對她?
隨著年昕舜微微的點著頭,晴兒的心霎時跌落谷底,原先便有些蒼白的臉龐,此刻更是有若白雪。
被親人背叛的苦澀盪漾在晴兒的舌尖,原先已乾的淚痕再次染上新的溼意,一種徹底的孤獨更使晴兒如墜黑霧一般,任由她怎麼逃,也逃不出這樣的黑暗。
“為什麼要點頭?”好不容易嚥下喉頭的苦澀,晴兒喃喃的問,言語之間有著忍不住的怨怪。
她寧願什麼都不知道啊!只要不知道便不會心傷,只要不知道便不會難過了,不是嗎?
“我今天和你說這些,並不是要惹你難過,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如果你還是想下山的話,我會送你下山的。”
“連你也要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