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承受不住了,可是如今,他竟然可以坦然地望向他,顯得那麼平靜。“從魔宮來的急件,是兇,是吉?郎迪斯皇子究竟想玩什麼把戲,你不想知道嗎?”
聽到郎迪斯的名字時,菲利達古眸光開始轉冷,似乎這個名字帶著魔咒一樣,他那狂熾之氣慢慢降了下去,轉變成冷酷的氣息。“郎迪斯?哼!”他冷笑一聲,道,“好,我就要看看他玩什麼把戲,拿過來!”
“是。”
菲利達古接過急件,看著,他的眉毛開始皺緊,到看到最後,他忽然把急件一扔,狂笑起來。
“二殿下?”
“哈哈……冰矢,你送這急件送得及時!你猜這急件裡面是什麼內容?”
“恕冰矢愚昧。”
“魔帝,本殿的父皇病倒了!危在旦夕!”
“什麼?”冰矢吃了一驚,“竟有這種事?”忽然,他看向菲利達古,道:“二殿下並不吃驚。”
菲利達古斜睨了他一眼,沒有作答。
“二殿下似乎早就預料到有這種結局了。”見他不否認,冰矢再加上一句。
“冰矢——”菲利達古開口了,“你很聰明,但是,聰明人從來都是活不長的。”
“冰矢逾越了。”果然,魔帝病倒了,和菲利達古脫不開關係。
“我可以放過你,原諒你擅闖我的寢宮。”話音轉冷,他盯著他,有如地獄的修羅惡鬼,“但是,再有下次,殺無赦!”
“是!”
*
雙手被鐵鎖束在床沿上,手腕和腳腕的動脈都被挑斷了,血液就像止不住地往下流淌。黑色的髮絲散亂地鋪在床上,凌亂的衣衫下,刀傷、咬傷、淤青……
“真狼狽……”他望著她,良久,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呵……”在黑髮掩埋之下,金色的瞳眸開始有點亮光了,她吐出一口血水,自嘲地笑笑,“不過是被餵了大小不下十顆的不知名藥丸,然後放血放了一個半時辰……”
“發生了這種事,你竟然還笑得出來?”
“冰矢……”她笑道,聲音卻帶著微顫,血液的流放使得身體開始轉冷了,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剛剛,你喊的殿下,並不是菲利達古,而是我吧。”
冰矢一愣,眸色開始轉冷:“你就是這樣,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我最恨的,就是這樣的你!”用這樣的態度,將她從地獄裡救出來,又用這樣的態度,將她打入比地獄更深的深淵。
恨她,恨她,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她,碎屍萬段,然而,見到這樣的她,她卻又下不了手了。
“你,”她的聲音變得很虛弱,但是她的笑容卻依然淡定,“你身上,還穿著我送給你的護甲嗎?”
“事到如今,竟然還有閒情問我這個問題?”
“你,還穿著吧?”她又笑了起來,這回是帶著肯定的微笑。
冰矢別過臉去,不出聲,雖然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想必一定非常複雜。
“我們的護甲,是同一套的。”她笑著吐出一口血水,“以女子的身份出入戰場,會有諸多不便,於是,師父用咒術和蠶絲做成了兩套護甲,以混淆視聽,讓別人分不出男女。”
冰矢終於轉過身來,仇恨和痛苦在她臉上變換著,糾織著:“就算菲利達古暫時離開了,但是隻要你留在這裡,你還是會一直承受著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的,與其這樣……”
“……倒不如讓你來給我了斷。”她合上眼睛,笑得坦然,“就算今天他沒有侵犯我,明天、後天……總有一天,他會這麼做。因為,他是菲利達古。”等了一會兒,不見她動手,她又張開雙眼,道:“怎麼,你怕菲利達古怪罪你,不敢動手嗎?”啪嗒——微涼的液體低落在她的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