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道:
“老弟這話也不假,若不是我‘魚鷹’江振祿,在水中能救二位出來的人,可就少之又少,屈指可數了。”高凌宇抱拳道:“原來是江前輩,果然是水中第一高手……”江振祿道:“江某不敢妄自尊大,學無止境,既濟未濟,世上實無第一這種事物,只是人類硬要為某事某人戴上個第一頭銜而已。”高凌宇道:“過去常聽家父提及前輩的大名。”江振祿道:“老弟大名是……”高凌宇道:“在下高凌宇……”江振祿微微一震,道:“老弟就是‘白骨斷腸刀’吧?”高凌宇道:“徒有虛名,說來慚愧!”臉色一整,江振祿道:“令尊想必是武林中舉足輕重的人物了?”高凌宇道:“不敢!家父高牧群……”江振祿神色一肅,抱拳道:“原來是恩公的哲嗣,這真是上蒼的巧妙安排,才會有此奇遇。昔年在下還只有二十五六歲時,在關洛道上被地頭蛇三十餘人所困,且身負重傷,幸恩公路過,展技嚇退群鬼救了我。那時恩公也不過二十左右,想不到一晃就是二十多年,不知恩公他老人家高凌宇泫然道:“家父數年前被閹黨爪牙狙擊,已經謝世了……”江振祿淚下如雨,跪下來向南方恭恭敬敬地叩了三個頭,仍然悲淚不已,道:“好人總是不長命,正是天道不易被人來信的主因。老弟,你的傷勢不輕,先療傷要緊。”高凌宇道:“江前輩,這位張姑娘也受傷不輕,偏勞你先為她治療,晚輩的內傷可以自療,至於外傷,待你為她弄好了之後再治療不遲。”江振祿道:“那樣也好……”於是江振祿為張培蘭動功療傷,高凌宇自行動功療治。
雖然江振祿年已不惑,論內功卻不如高凌宇深厚,因為他的心法是屬於“盤古旋”這門奇學,而不是高家所傳授的。
所以不到兩時辰,高凌宇已復原,至於外傷,他並不在乎。不過,正如江振祿所說這是一次奇妙的遇合,若非遇上他,也許遇上其他任何一位高手都是枉然。
這不能不說是五行有救,命不該絕。即使韋天爵並不立刻殺他們,只要內傷延遲二三日治療,他們也可能元氣大傷,甚至變成廢人。
高凌宇雙目微微開啟,坐在他正面約七八步外的張培蘭並未閉眼,而且精神十足,眼珠疾轉。但坐在她身後正為她療傷的江振祿卻已十分委頓,一頭一臉的虛汗。
高凌宇不禁心念起疑,張培蘭的表情似有暖昧之色。他真想不通,此時此刻,她的傷勢在別人捨身援手,不顧自身利害之下治癒,怎麼會有此神色。
要是換了涉世深的老江湖,就可能有所警覺,也就在他思索的當兒,張培蘭突然原式不變的躍起,身在三五尺的空中向江振祿的左胸跺出一腳。
江振祿也正準備收手自行調息,他可以感覺出來,這位姑娘已經大致康復了,所以在張培蘭突然躍起發難時,他驚愕之下閃避已稍遲一步,但總是避過了要害,肩下中了一腳。
這一腳是在他尚未提氣完成之際,立受內傷,身子翻滾中已是口鼻見血。而高凌宇已疾彈而起,凌空抓向張培蘭,也恨透了這個恩將仇報的毒女。
張培蘭正置身子下落之時,力已用老,她以為高凌宇的內傷未愈,所以未加提防。但她雖懸半空,仍然盡力一弓身子然後一彈。勉強橫移尺餘,高凌宇的一抓僅僅抓裂了她的肩衣。
張培蘭的輕功了得,比之“盤古旋”雖遠,比其他門派卻高明多多。而高凌宇關心江振祿的傷勢,精神不能集中,也就讓張培蘭脫逃了。
“前輩……你感覺怎麼樣了……?”高凌宇發覺江振祿坐在地上,以惶惑懷疑的神色望著他。
是的,在江振祿來說,施恩並不望報,卻絕不希望以怨報德。由於他並不太清楚高、張兩人的關係,他不能不懷疑高凌字是否和張培蘭有合謀之嫌。
高凌宇切齒道:“這女人出爾反爾,首鼠兩端,受恩不思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