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吧。”
上官卓道:“不急,父親昨rì有事外出了,要明rì方能回來,臨走時已囑咐小弟盡心伺候大哥,小弟豈敢怠慢。”
樂小chūn插嘴道:“但他的手受了重傷,得請人儘快醫治才行。”
上官卓驚到:“是哪個狗賊如此猖狂,竟能傷到蕭大哥。”
樂小chūn待要說話,卻被蕭尺用眼sè止住,只聽蕭尺道:“其實也沒什麼大礙,此事說來話長,不如明rì慢慢敘說。”
上官卓正sè道:“正是,還是先給大哥醫治傷口要緊。”
飛雲客棧和天香樓只不過是上官世家在蘇州的眾多產業之一。
此刻的蕭尺和樂小chūn就躺在飛雲客棧裡。
能把俞回chūn俞神醫請到這裡的,恐怕只有上官劍派。他處理完蕭尺的傷口後就匆匆離開。
蕭尺一直很崇敬俞回chūn的醫術和為人,因為俞回chūn只有一種人不醫,那就是死人——因為只要有一線希望他都會竭盡全力,不管這人是貧是富,是好是壞,他總覺得世上的每個人都應該活著,都有權利活著。
樂小chūn睡得很香,嘴角掛著微笑,彷彿夢到了晚上天香樓的酒席。
蕭尺卻睡不著,他在想午間虎丘塔頂的決鬥,他在想那個一身黑衣的唐勾。
他敢確定唐勾並非敗在許輕侯的劍下。
塔頂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機關。
如果是許輕侯設下的機關,上官卓有沒有參與?
就在他決定暫時不想,休憩片刻的時候,卻聽到隔壁房間內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
一種極度壓鬱的咳嗽聲。
睡夢中的樂小chūn也聽到了,眼睛滴溜溜地轉動,側耳對著隔壁房間。
蕭尺覺得很是奇怪。
飛雲客棧是上官世家蘇杭眾多的客棧之一。住在這裡的,只可能是上官家的貴賓。
而午間入住時,上官卓親口告訴自己,為了讓自己有個寧靜的環境,客棧裡住的就只有他和樂小chūn。
而隔壁房間傳來的低微的咳嗽聲,還隱隱夾雜著細細的喘氣聲,絕對可以確定是人的聲音。
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一定受了重傷,喘氣時斷時續,發出的那種輕微的聲響就像野獸即將死亡的呻吟。
樂小chūn用手指了指他的劍,有指著隔壁房間,左手做出一個殺的手勢。
蕭尺卻突然笑了,他的眼睛亮了起來。
他縱起身來,走到隔壁房間門口。樂小chūn緊緊跟在身後,示意他拔劍。
蕭尺卻無動於衷,他緩緩伸出手,就震斷了緊鎖的門閂。
推開門,他就看到了一個他意想中的人。
這個人一身黑衣,疲倦地倒在地上,彷彿一隻極度困頓的野獸。
看到這人,樂小chūn幾乎驚出聲來。
這黑衣人竟然就是午間在塔頂和許輕侯決鬥的唐勾。
唐勾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瞪著蕭尺二人,眼中充滿了怒火和絕望。
那個驕傲的年輕人,在傷痛面前已經失去了他的高貴。
蕭尺示意樂小chūn關上房門,走到唐勾面前。
他知道唐勾一定把自己當成了許輕侯派來的人。他從懷中掏出一粒丹丸遞到唐勾的面前,柔聲道:“這是少林的大還丹,暫時可保住你的xìng命。”
唐勾的眼中流露出無比驚訝的表情,但這種表情眨眼即過,隨即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蕭尺,卻不說話,疼痛讓他的額頭不斷流下豆大的汗珠。
蕭尺嘆道:“你不相信我也很正常。但我知道你絕對不是敗在許輕侯的劍下,你一定是中了什麼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