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隔個三天兩頭便會下一場雨,但一旦旱起來也會持續十多天滴雨不下。我起了個早,先和全營士兵出了一趟操,待出了一身汗,又洗了個澡,正在穿著戰袍,打好腰帶,準備去求見文侯,曹聞道忽然過來道:“楚將軍,文侯大人派人前來召見。”
我紮好腰帶,走了過去,那傳令的正是文侯府兵首領汪海。他一見我,先行了一禮,道:“楚將軍,大人有令,命你速速前去。”
我道:“真巧,我也剛想去見大人。”
曹聞道牽過了我的飛羽,我跳上馬,道:“曹兄,這兒就託付你和錢兄了,讓兄弟們加緊訓練。”
汪海的馬也是良駒,卻比飛羽要差好幾個檔次,我不時拉住飛羽,不讓它跑得太快,道:“汪將軍,你可知道大人召我有什麼事麼?”
汪海道:“末將不知,聽說大人要去檢閱新軍,大概要叫你一塊兒去吧。”
我道:“又有新軍麼?”因為帝國軍損失太大,文侯加快擴軍,如今帝都駐軍又已經接近了十萬,其中有三四萬是新召集的,大概這批士兵在雄關城受訓完畢,剛抵達帝都吧。我不再多問,和汪海並馬向前走著。
進了文侯府,汪海陪著我向裡走去。其實文侯府我來過好多次了,根本不用他領路,只是他兢兢業業,一絲不苟,不管是誰都要陪到書房前的。到了書房門口,汪海大聲道:“大人,楚休紅將軍到。”
“來了麼?快進來吧。”
文侯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我推開門,進了書房。一進門,卻不由吃了一驚,這大廳里門窗緊閉,窗簾都拉了下來,顯得很暗,一時間我都沒發現文侯在哪裡,定睛一看,才看到文侯站在桌角的一張大桌前,聚精會神地看著什麼。我走到他身後,跪下道:“大人,末將楚休紅有禮。”
“休紅,你來了。”文侯轉過身,“過來,看看這兒。”
我不知道文侯到底在看什麼,走上前去。前些天還沒有那張桌子,大概是新鋪的。說是桌子,不如說是個方形的無蓋大槽,七八尺見方,中間堆著一些沙子。雖然很暗,但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一張地圖,正中有一些白色細砂堆出了一個長條,正是大江的形狀,將整個桌子分成兩半。
我道:“是地形圖啊。”
文侯點了點頭,道:“這些日我命人整理各省地圖,讓工部以膠水調和細砂,給我做成了這張實景地圖。你看,此圖一尺相當於一千里,帝國東西南北之距大約都都有萬里之遙,一個人要踏遍帝國全境,十年都還不夠,如今卻盡收眼底。”
雖然活了二十多年,我到過的地方也算不少了,一直到過南邊的高鷲城,看一旦在這地圖上看到,才知道我走過的僅僅是一小片而已。帝都位於帝國北部的東邊,以前總覺得帝都離海很遠,但在地圖上一看,帝都幾乎就貼在海邊。文侯說地圖上一尺相當於實地一千里,帝都離海還不到千里,在這兒一看,便連一尺都不到了。
我看著這地圖,道:“大人,有了這地圖,天下形勢,俱在掌握中了。”
文侯嘆了口氣,道:“不成呢,還是太粗糙了,拼起來時,相鄰兩省都是驢唇不對馬嘴,如今兵荒馬亂,要畫一幅好地圖就更難了,這圖只不能表示個意思而已,將來天下太平,我定要命人繪製一幅天下細圖,以造福後世。”
我想說這地圖已經做得夠精細了,但文侯既然這麼說,我也不敢反駁。不管怎麼說,能將一個個省的地圖拼起來,已經相當了不起。我貪婪地看著這地圖,拼命想找出高鷲城的方位,只是還沒看慣,一時找不到。文侯忽地將手一指,道:“高鷲城在這兒。”
他的手指指著的,是一座木製的小城堡。這樣的小城堡有不少,代表的準是那些大城,代表高鷲城的是最大的一類。一看到這兒,我的心不由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