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指到手背,再到手腕,龍熒慢慢起身,一寸寸向上吻來。江白晝後退幾步,猛地撞上背後的樹幹。那是一棵海棠樹,如今已經枯死,空蕩蕩的枝椏挺翹著,在夜風裡分外蕭索。
龍熒把江白晝夾在自己和樹幹之間,他的哀求都是坦蕩的,也不在乎尊嚴了:「而我做什麼都行,哥哥想要什麼我就是什麼,我雖然無用,但也可以讓你快活的……」
最後一句幾乎無聲,是一股熱氣,曖昧地鑽進江白晝的耳朵裡。話已至此,即便再遲鈍,他也明白了。
龍熒帶著幾分以色侍人的決絕,不由分說堵住他的嘴。
唇是軟的,江白晝被按住了後腦,驚詫之間龍熒已深吻進來,餵給他一個放肆的舌。江白晝吃不下去,也推不開,背後的樹將他擋在原地,龍熒則在身前頂著他,將寒風沾滿喘息,一股腦灌入他的肺腑。
上次的吻淺嘗輒止,只是嘴唇稍微碰了碰,江白晝沒感覺到什麼。
這次是實打實的親熱,慾念帶來的快感低階而猛烈,江白晝震驚於它對自己身體造成的影響,這竟然是他不能控制的。
龍熒則沒想這麼多,見他沒推開自己,就更加賣力。
只接吻當然不夠,龍熒解開衣帶,衣服一件件脫掉,露出赤裸的胸膛。天氣很冷,可他身上竟然有汗,上半身濕漉漉的,腰帶鬆垮,掛著一條搖搖欲墜的長褲。
江白晝哪見過這陣仗,冷靜的面孔繃不住了:「你實在不必……」
「但是哥哥已經心動了。」龍熒盯著他,「你好奇了。」
「我沒有。」
「你有。」
「……」
江白晝難得有點尷尬,但也不隱瞞,坦誠道:「我對自己不瞭解的東西難免會好奇,你不一樣嗎?人之常情罷了。」
「那我來滿足哥哥的好奇心。」龍熒再次吻住他的嘴,含糊道,「跟我學?」
「……嗯?」
「張開。」龍熒的舌尖在他緊閉的唇上摩挲,撬開一條縫隙便侵入進去。江白晝又被餵滿了,龍熒的身軀還緊貼著他,沾了他一身潮濕。
江白晝渾身不適,一種陌生的酥麻感令他有點顫抖。
龍熒將他壓在樹幹上輕輕地晃動,天地也在輕輕地發顫,無數個禁忌傳說破土而出,爭相向他解釋,為何從上古至今,欲是萬惡之源。
江白晝氣力不濟,周身五行亂流。
他手上四枚戒指牽動龍熒手上的那一枚,同時發出白光,罩住了他。
龍熒不知他今天在郊外做了什麼,只見他比昨天更體虛,心裡一驚,但眼神落在他泛白的面容上,又為他罕見的神態而傾倒。
龍熒攬住江白晝的腰,把人按在懷裡親吻。
江白晝雖然體虛,頭腦卻絲毫不受影響。
龍熒親得他喘不上氣,他睜著一雙眼,正在細細品味似的,目光叫人心癢。龍熒意識到他是在享受,渾身熱得彷彿要炸開,情難自禁攥住他一片衣角,硬是將那布料扯碎了一塊。
這個吻大概是結束不了了。
龍熒親得眼紅心焦,把江白晝全身揉捏了一遍,埋在他雙腿之間,欲尋出口而不敢,只好吻得更兇狠,以作發洩。
江白晝並不忸怩,他不懂得慾望自然不知羞恥,坦蕩得十分天然,但也沒給出龍熒想要的回應。
他的好奇心果然得到了滿足,沉醉在一種驚訝又難忍的快活裡。
龍熒甚至覺得,哪怕此刻壓在他身上的男人不是自己——不,無所謂男人女人,江白晝又不在乎,隨便是誰都好。
「哥哥。」龍熒忍不住求他,「你不要和別人做這種事,行嗎?」
「我又不認識別人。」江白晝抬頭看了龍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