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張監事也是刻意支開了工作人員和黃鋮談話,這時身邊沒人,於是他鄭重受了黃鋮一禮。
“要保黃家千年興旺,俺是沒有辦法,不瞞你說俺家過去也是世家大族,到如今不也破落了,便是這世上鼎興旺的豪門,也沒有聽說能旺過千年去的。”
黃鋮點點頭,心想著當今趙官家也不定有千年的運道,更遑論一般家族了。
“但是要保百年興旺俺還是有個法子。”
“願聞其詳……”黃鋮只想要他的兒孫能夠好好的生活下去,起碼不要落到個破家的下場。
“為百姓做些好事,開些工廠,開墾田地,讓百姓有飯吃有衣穿有工作,天下百姓都富足了,都有糧有產了,自然就能容忍你黃家的存在,若還讓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今日黃家莊能夠躲過一劫,到了明日呢?後日呢?”
“本地百姓心中對於黃家的芥蒂不除,黃家永遠就處在危險之中。”
黃鋮思索良久,點點頭。
張監事的這話聽起來樸素,但確實是有道理,“那俺以後就多行善事,修橋補路、齋僧唸佛。”
張監事哈哈大笑。
“修橋補路能救多少人?齋僧唸佛還不是讓那些賊禿吃得腦滿腸肥,又真能讓百姓的生活過好多少?
“跟著監理會走。”張監事誠心實意的說,“監理會能讓天下百姓富足,這對黃家才是真有好處的。”
此言一出黃鋮愣了半晌,然後卻是真心實意的點了點頭,“俺曉得了。”
他心中想著的卻是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張監事對於監理會如此忠誠了,這一群人的確是不一般吶。自己黃家以後就跟著監理會幹了。
十一月份白毛風呼呼的從海濱刮過來吹的,鄧飛頭臉上生疼。
吹風嗚嗚的吹,車中的女子,嘰哩咕嚕地抱怨起來。
“相公為什麼要我把頭臉上的妝給洗了?這風颳的我臉蛋而生疼,面板都要裂開似的。”
鄧飛回頭對她丟了幾句契丹話,“人都叫遼國人防冷時塗的蠟做金面妝,你把那黃黃的粉汁朝臉上一塗,路過的宋君一掀開車簾哪還看不出你是個遼人的打扮?到時候咱們又有麻煩了,你喜歡塗那臘汁,等回了登州任你塗去。”
被鄧飛訓了兩句,那女子再不敢言聲,躲進車裡去了。
鄧飛繼續趕著車馬前行,自從出了遼國到宋國邊境之後,鄧飛已經放鬆了不少,但是還是不能太過於輕鬆。
他車中載著的是到金國公幹一年多收的一個妾室,鄧飛自己在山東有個渾家,不過也是,當年做土匪時擄掠來的,那廝對他一向橫眉冷眼,原本從了護保軍之後鄧飛想著根據監理會的紀律繼續收這麼一個強奪來的女子做老婆似乎也有些不合規矩,對方對他也沒什麼好感。
反正現在自己是個能在太陽下行走的人了,山東多的是好女子,索性便想把她放了去。
卻沒想到,那女子在得知護保軍的強盛又住慣了登州的花花世界之後見鄧飛又受孫新重用,居然一下變了臉色,對他千好萬好起來。
鄧飛是個念舊的人,想著這女子原本聽說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妾室模樣,也算可愛,索性便把她收在山東當做自己的正房。
鄧飛在鄧州待了不久就去金國公幹了,在金國日子無聊自然也要找女人,契丹人在大遼是人上人,可在金國卻是天生的政治不正確,這女人就是鄧飛在金國找到的一個契丹女子,原本還是契丹人中一個貴女,做人溫柔,長的模樣也頗為可愛,鄧飛跟她還學了幾句契丹話,心中喜歡,這一回山東述職便費了把她一道帶回老家去。
女子已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在金國那天寒地凍的地方養著鄧飛實在是不放心,索性一道帶回去,至於家裡那位正房會不會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