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開會之後,郭藥師等人回去就開始秘密準備,他們聯絡了以前自己在常勝軍之中的各個部下,常勝軍的前身怨軍也不是鐵板一塊,本來就是有許多遼東流民組成的,原先就分成了不同的派系,只不過是調動到長城以南之後大家都是背井離鄉,必須要團結在一起而已。
現在郭藥師重新開始聯絡手下,所有人都十分緊張,生怕他們準備叛逃的訊息被監理會知道。
但行動秘密進行了幾天之後,大家緊張的心情就漸漸放下了,因為所有人都發現這監理會對於他們的護產隊幾乎就是不聞不問,哪怕他們已經在軍營之中大肆聯絡故舊,軍中安插的那些監理會派來的宣教員也根本就沒有怎麼行動,答理都沒怎麼搭理他們。
幾天之後趙鶴壽忍不住在書信之中洋洋自得地對郭藥師說:“這監理會的宣教員仿若聾子啞子一般,見到了奇怪之處也不說話,平時還文縐縐的到處同咱們的官兵談心呢。”
郭藥師感覺有些不對,叫來自己手下的親信軍官詢問他們自己護產隊中的宣教員的行為。
那軍官去打聽了一番,回來報告郭藥師說:“最近宣教員在宣傳監理會對護產隊的承諾,說是什麼來去自由,大家在監理會的護產隊中服役也是為監理會盡義務,如果不想留下來了可以打報告,確定要離開監理會會發給他們回家的路費。”
郭藥師越聽越覺得奇怪,任何組織對於自己手下的武裝力量將要叛變,都不可能是這樣溫吞的反應,難道說他們的行為真的完全隱藏住了?
不過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十幾天之後童貫那邊也已經給了準信。
童貫這一回北上雄州手下帶來了一批過去在西夏前線和他配合親密的西軍老將,其中的大將乃是西軍名宿劉延慶。
現現在童貫已經和郭藥師約好,三天之後,劉延慶將帶五萬大軍到幽州以東去等待他會合,給郭藥師準備的官服和官家批下來的獎賞都已經等待在軍中了。
三天之後的午夜子時,郭藥師一晚沒睡,四個養子作為貼身護衛,他在半夜十分出了府邸,留下幾個軍漢在自己的府中,放起一把火來吸引監理會的注意,然後他便快馬來到了手下常勝軍的營地。
營地之中很快響起鑼鼓聲,然後一大群人就衣甲整齊的跑了出來。
“這怎麼可能?”
這郭藥師深吸一口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遠處又來了一對人馬,那人馬看人數,不過也就是一千多的規模,領頭的人物郭藥師遠遠認得,是趙鶴壽。
就他對護保軍的理解,對方不應該反映如此遲鈍才對。
郭藥師飛快的點齊了手下兵馬,監理會雖然允許郭藥師的隊伍駐紮在靠近的地方,但是表面上的分兵還是要做的,所以跟他一起留守此處的常勝軍只有三百多人,點齊人數之後他便急急忙忙的向幽州以東進發。
這些全都是郭藥師親自帶出來的遼東軍漢,和郭藥師利益繫結極深,就是刀山火海也會跟著他一起去闖的。
見自己兩個弟兄還不相信郭藥師,也是心中悲涼,看了一眼幽州,知道自己想回去也回不去了,他將牙一咬翻身上馬,將馬鞭向東頭一指說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咱們弟兄找那宋人去。”
不過現在箭在弦上,無論護保軍反應是快是慢,他都已經不能回頭了。對方反應遲鈍只有更好。
“杜太守,郭藥師他們已然出了大王莊!”
兩人不明這時才聽郭藥師一臉嘲諷的說道:”俺就說那監理會耳目四通八達,怎麼會不曉得俺們做的事情,只怕他們早就想俺們走了……”
一路走來,雖然沿途許多監理會的人馬都出來詢問,郭藥師等人只顧逃跑。根本沒有停留,但是一直到軍營,卻遲遲沒有被護保軍所追上,郭藥師不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