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沒入雲層,萬抗心緒泛起。錢大成如此不惜本錢要他的命,該如何應對?這是個非常苛刻的問題,說白了就是你死我活。
“錢大成一日不死,我就一日命懸一線。”萬抗給自己很準確地下了這個結論。
真的非要靠殺戮才能解決?萬抗實在不願意,叢林經歷過生死,讓他明白了很多。況且,錢佳嘉也不能不考慮,如果他殺掉錢大成,對她的影響可想而知。還有,最關鍵的是,他能殺得了錢大成?
當然,在沒有大義的時候,人是自私的,當生命受到威脅,就該奮起反抗。訓練的時候,奧古德利說過,面對敵人來不得半點仁慈,否則就會付出生命代價。
錢大成,應該說已經是敵人了。
該何去何從?萬抗無力地靠在座位裡,也許一切都用不著過早謀劃,情形隨時改變,到底該如何抉擇,也許是一瞬間的事情。
不多想,勞神。
一個多小時後,飛機降落在羅瓦涅米市,剛好是陰天,看上去像是夜幕降臨,否則在這個北極村,幾乎分不出白晝。
這裡積雪很厚,河邊郵輪泊在冰雪水中,長長的懸梯通向碼頭,遊人依次而下,陣陣歡呼。來這裡的,有很多人乘船,沿途轉展,也是種收穫。
郵輪後方是一座闊大的斜拉橋,橋體燈火金輝,主杆上方的燈塔,出強烈的橘黃色光芒。這一切,在蔚藍色的天空映襯下,令人心曠神怡。
乘車來到市中心,以馴鹿角為主題的聖誕街景還依稀可見。道路兩旁路燈杆上,鹿角造型的燈管呈淡藍色,豎杆上環繞著淡紅光線。
“這景好看。”丁諾奇不停地扭頭看著兩側,“有味!”
“去轉轉商店。”菲科維爾道,“順便買點紀念品。”
街上車輛不是很多,而且度都不快,沒有一點讓人不安。
丁諾奇提議喝點東西,口乾得厲害。這個提議很好,萬抗第一個附和,當然成行。
街角有一個冰吧,五個人進去。
純冰做的吧檯,造型別致,一排暗藍色炫燈鑲在空格里,出的光有些詭異。一個胖乎乎的芬蘭姑娘穿得很厚實,還戴著線帽,站在吧檯裡笑呵呵地迎客,“喝點什麼?”
吧檯上有十幾種飲品,酒類居多。
“不喝酒,只是口乾。”丁諾奇道,“來點熱飲料就可以了。”
熱情的芬蘭姑娘很爽朗地說好的,稍等即可。
“這妞,真是不錯!”丁諾奇看著轉身備單的姑娘,摸著下巴嘖嘖稱讚,“都說芬蘭天冷人熱,還真是一點不假。”
“少說這些。”菲科維爾制止住丁諾奇,“小心惹事,這可不光彩。”
丁諾奇吐了吐舌頭,找了張桌子坐下。
桌子是冰做的,在投光下顯出五顏六色。來這裡消費的人依舊把衣帽穿得很嚴實,這其實就是冰天雪地,只不過沒有風而已。
熱飲料帶來了足夠的熱量,菲科維爾說趕緊去購物中心,晚飯還沒吃呢。
購物中心門前,一個小廣場上,當地一家合唱團在表演合唱。據說這個節目在聖誕前一天已經開始,已經持續了六天。合唱團演員很認真,這是他們的一種信念,沒有人裝腔作勢。
購物中心旁邊是一個小禮品店,萬抗看到了一張親切的面孔。
“你好,能聽懂嗎?”萬抗跑過去,對一個亞洲臉面的婦女說。
“呵,當然能聽懂,你也來旅遊的?”
“真是沒想到,在這裡能碰到祖國的親人!”萬抗很激動,“我是當兵,執行任務經過這個地方。”
“當兵?”
“是,現在在聯合國特種兵部隊。”萬抗道,“你一個人來?”
“不是,是一個